从李棠安带着少年天子来府上已经过了七日,这些日子以来,陆瑾禾感觉自己仿佛生活在天界一般,没有任何人再来找她麻烦,整个将军府瞬时安宁了下来。
但相对的,李棠安并没有再传消息来府上,这让陆瑾禾觉得有些不太习惯。想要去李棠安府上,却又担心会给李棠安带来麻烦。
那一日与长公主偶然相遇,被误认为是李棠安的情人,虽说最后看似是她小胜了一局,但事实上与这样的贵人对立,有时候赢了也是输。
如今长公主那边没有传来任何消息,这让陆瑾禾整颗心都是悬着的。但她也无法去问长公主,你看我与摄政王关系如此之好,长公主您怎样看?
且不说自己能否入得长公主府的大门,若真当着长公主面说出这样的话来,这顾忌够长公主杀死她好几十回了。
因此陆瑾禾已经在心里暗自做出了决定,在长公主面前,她还是稍微收敛一下脾气,若是能再见到她的话。
当然,这几日虽说过得平静异常,但她也没有真正地闲下来。她一直在孙礼那里学习,有了孙嬷嬷那里的前车之鉴,陆瑾禾决定学习一些能够保护自己的办法。
至少在现在,镇远将军府对于她这陆四小姐来说并非善地。
孙礼也没有敝帚自珍,交给了陆瑾禾一些辨别毒物与解毒的方法。只不过,相比于毒药,真正致命的是下毒的方式,终究是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这个道理两人其实都心知肚明,不过即使如此,也比什么多不做要好。
“话说,上次的药孙嬷嬷是否是在孙先生这里配的?”陆瑾禾一面捣鼓着药罐子一面问道。
“怎么,四小姐现在准备来个事后算账?”孙礼靠在躺椅上,明明还不到年纪,但孙礼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小老头儿一样。
“不,只是想再过几日等我那位好姐姐回门之时,给她来个以眼还眼以牙还牙。”陆瑾禾握住拳头咬牙切齿。
“啊?”孙礼差点从躺椅上翻了下来,最后勉强止住了身体才没让自己出手。
陆瑾禾作惊讶状:“方才孙先生那危机时刻的一撑一收,那是相当有高手风范,怕不是孙先生当初身在江湖时,定然是大杀四方的豪侠。”
“我是救人的,不是杀人的!”孙礼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话说你刚才说的话可是认真的,我警告四小姐您,若这样做了,您真就一点礼都不占了。”
陆瑾禾摆摆手:“不过是玩笑话而已,你看我好歹也是心善这人,怎么会做那样下作的事。”
“看你那凶狠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玩笑。”孙礼一脸无奈回道,“另外那些人行事虽然出格,但也不至于蠢到在府上留下证据。”
“那你是不能配哪种药了?”陆瑾禾的脸上满是遗憾。
孙礼顿时满脑门儿冷汗,这四小姐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小姐,小姐!”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与知夏你如同脆铃一般的声音同时传来,片刻之后知夏才露出了头,在这之前陆瑾禾已经十分熟练地把水递到了知夏的手上。
“知夏啊,你得改掉这忙忙慌慌的习惯,若是有一日冲撞了别人,我在府中还好,若是不在了,那你岂不是又要受苦。”陆瑾禾轻声责备道。
知夏不禁一笑:“不管小姐去了何处,知夏都会跟着,就好像红姑姑和老太太。”
“若是遇到如意郎君之后,你再对本小姐说出这样的话来,那本小姐就服气!”说话间陆瑾禾的视线转向了孙礼,“我瞧着孙先生就不错,有本事,样貌还长得不错。”
知夏不禁一愣,下意识地看向了孙礼,而后低下头来小脸通红。
孙礼干咳了两声,没有再让话题往奇怪的方向进行下去:“知夏,你不是有事情要禀告四小姐吗?可不要耽误了事儿!”
经过孙礼的提醒知夏这才反应过来,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老太太和将军夫人正在安排给小姐您相亲。”
“啊?”陆瑾禾一脸诧异地看向知夏,按照前世的路来讲,此时的柳氏应当竭尽全力让她成为方折的侧室,以求将这方府风波压下去。
但随即又一想,前世的时候自己回到方府,柳氏可是不断地在她耳边吹风,讲了大道理,讲了情爱。
陆瑾禾印象最深刻的是柳氏拿着方折给她的诗作,给陆瑾禾说方折是如何之后悔,并如何地爱她。
那首诗的具体内容陆瑾禾已经记不太清了,但一想到那一出,陆瑾禾便感到一阵恶心。
与那时候不同的是,柳氏这一回并未来劝说她,或许是因为这些日子以来被陆予政的事情给弄得焦头烂额。
陆予政被赶回去之后,说将军府如何如何地欺压他,并欺负老太太。虽说陆予政做事不着调,但那位大伯的心却没有陆予政那么龌龊。
他亲自到了府上确认,在被告知了真相之后便很干脆地对柳氏表达了歉意,甚至主动说服老太太不要因为陆予政的事情而让将军府举家不和。
但陆予政的母亲陈氏就没那么好说话了,直接闹上门来要给自己的儿子“讨回公道”,言语可谓恶毒至极。
这边陆清寒和陆瑾禾姐妹争夫的事情还未处理利落,另一头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