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言语让柳氏不禁一滞,她听明白了陆瑾禾这话语中的含义。
“没有受过小姐待遇,我又何必要承担所谓责任?”陆瑾禾此时的言语不再有顾忌。
若之前,陆瑾禾还会与柳氏虚与委蛇一番,但从柳氏对她不择手段之后,陆瑾禾也已经找不到与她客气的理由。横竖都是一刀,站着死总比跪着死要好。
当然,在此时陆瑾禾不觉得柳氏还有本事要她的命。
“你,你……”柳氏愤怒地指着陆瑾禾,但却说不出话来,毕竟陆瑾禾说的话并没错。
“也别你了,如果我不去寻摄政王,你能够给我什么?”陆瑾禾语气依旧淡漠。
“原来你去摄政王那里并非是因为喜欢他,而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让自己获得好处,真不知道王爷得知这件事情之后他会怎么想。”柳氏发出一声耻笑,这言语之中也带了威胁意味。
“那你大可以去试上一试,虽说在你的眼中我并没有什么值得让摄政王喜欢的地方,但俗话说得好,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若是王恩将下,到时候我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柳氏脸色一沉,这话就是在告诉她,关于摄政王与陆四小姐的婚事,最后的主导者并不在别人,而是在他们两人身上。
摄政王之上虽有太后和天子,但对于整个大昭而言,真正的掌权者依旧是摄政王。
“你想要什么?”柳氏深呼了一口气,对于陆瑾禾现在的作为她必须在太后知晓之前阻止。
“我想要什么?”陆瑾禾做思考状,“大概是四小姐应当拥有的权力!”
柳氏眉头微皱,开口道:“将军府主事人只能有一个,你若是自问能够担得起整个将军府,那将其交给你我也没什么意见。”
“只是,你行吗?”柳氏一脸嘲讽地看着陆瑾禾。
别说是将军府的日常事务,在柳氏看来以陆瑾禾的能力就算是让她去打理将军府名下的产业也很难不出纰漏。
虽说她对于陆瑾禾一直嫌弃,但相比于寻常而言,陆瑾禾的确是泡在蜜罐子里长大的。
“行不行说了不算要做了才算。”陆瑾禾微微一笑。
柳氏沉吟片刻道:“那好,这里有件事情的确是需要一个陆家人出面。”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柳氏露出了诡异的笑容,那模样让陆瑾禾想到了山间的野狐。
“说来听听。”陆瑾禾饶有兴致地说道。
到此处柳氏却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后开口问道:“你如此作为,是想要给你家兄长看看你如今的能力吧!”
听了这话,陆瑾禾身体一怔,将头别到了一边:“不明白将军夫人在说什么。”
陆瑾禾这般模样让柳氏更加确认了心中的想法,眼睛一转,立马打定了主意。
“将军是个很念旧情的人。”柳氏将表情收敛之后开始了诉说,“那些在战场上跟着将军的袍泽兄弟,在退下来之后,将军都会对其进行安置,这件事情不知你是否知晓?”
“这倒是听说过一些。”陆瑾禾不着痕迹地点点头。
“既然听过那就好,你要证明自己的能力,可安排时间,为那些老兵在年关之时送上慰问抚恤。”柳氏将一个厚厚的账簿放在了陆瑾禾面前。
陆瑾禾好将其翻开,眼前不禁一亮,这就是她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和知夏找寻的东西,关于那些退役老兵的住所以及抚恤情况。
这本账簿可谓是厚重无比,这些这些年来好,这上面的人随着镇远将军陆渊征战于边境的证明。
又翻看了几页之后,上面已经有不少名字已经被划掉,而在这其中,陆瑾禾看到那个老兵的名字夏时。
陆瑾禾假做不经意地问道:“这些被划去的人难道说已经离开了人世?”
柳氏此时心头倒是有了几分惊讶,在她看来,这样纷繁的账目,以陆瑾禾的为人翻看了之后定然会感觉头疼,但却没想到陆瑾禾不仅看了,还看得十分认真。
其实在之前她有想过让陆清寒来管理府中的一些事务,那时候的陆清寒对于这些事情便极度这不耐烦。
不知道她现在应对俗务的时候,是否依旧如以前一样,柳氏的心头不禁有些担忧起来。
“将军夫人?”没有得到回应的陆瑾禾抬起头来看向了柳氏。
“不全是,那些被划掉的人有部分是因为借着将军部下的名义到此惹是生非犯了我燕国律法,为了正法度,将军府只好取消了那些人的待遇。”
“这样啊……”陆瑾禾若有所思道。
“不知四小姐是否愿意接下这活儿?”柳氏见陆瑾禾似乎有将账簿还回来的意思,连忙开口问了一句。
要说一年到头来,柳氏最为头疼的就是这件事情。那些从战场上回归的老兵大多桀骜,若是稍有处置不当,从他们的嘴里便听不到好话。
仅仅是这些也就罢了,偏生那些老兵在喝完酒之后便喜欢四处撒酒疯,说她这个将军夫人不尊重那些与镇远将军将军一同征战沙场的老兵。
这些话当面说说也就罢了,但这些话会经由某些途经直接传到陆渊的耳朵里。如此,在镇远将军的回信之中,自然就满是责备。
这些好老兵可谓是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