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周惠在周玉福家吃过饭后,就跟着他前往周玉河家里。
身后还跟着个小尾巴,周香兰。
经过一晚上的相处,周香兰俨然成为了周惠的小迷妹,即使郑天英多次阻拦,她也非要跟着两人一起出门。
三人走了大概十多分钟,来到一户人家门口停住。
三间整齐的砖瓦房,就是周惠曾家的家。
周玉盛和妻子是个勤快人,再加上他手上有技术,多了些赚钱的机会,才能攒下这份家底。
但是他肯定也想不到,在他去世之后这份家产没能落到自己女儿手上,反而被他弟弟霸占,还把他的亲生骨肉赶出了家门。
“周老二,在家吗?”周玉福上前两步,敲响房门。
半晌后才传来一个懒散的中年男声,“来了,来了,别敲了。谁啊,这么一大早的就来敲俺家门。”
“吱呀——”院门打开,一个精瘦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三人眼前,他看见周玉福有些惊讶的问道,“大队长,你这么早敲俺家门干啥啊?”
“俺找你有正事。”周玉福双手背在身后,一派大队长的派头。
他微微侧过身子,把身后的周惠让出来,问道,“周老二,你看你还认识这是谁吗?”
“谁啊?”周玉河揉揉惺忪的睡眼,眯着眼睛看了周惠半天,到底是没看来她是谁?
“这是你大哥的女儿,周惠!”
“周惠!”周玉河一听这名字,整个人都清醒了,他瞪大眼睛上下打量她一圈,警醒的问道,“你过来干啥?”
他脑子转了又转,试探的问道,“你是不是要出嫁了,俺可跟你说清楚,俺家里可没钱给你出嫁妆,再说了,你不是被老金家领过去当童养媳吗,童养媳要啥嫁妆,吃顿饭得了。”
周玉河人瘦,但是脑筋转的到快,还没等其他人开口,又赶紧补充道,“要是让俺出嫁妆也不是不行,但是你得先让老金家把彩礼送到俺家来,要不然俺可不让你进俺家门,你也休想从俺家出嫁。”
周惠冷笑一声,这人长得丑,想的倒美。
“森林中有一种鸟鸤鸠,不会做巢,就常强占喜鹊的窠,没想到人也这样,怕不是在别人家住久了,就真当是自己家了。”周惠也不留情面,直接问道。
周香兰在身后睁大眼睛,一脸的期待,大战马上就要开始了!她就等着周惠姐姐大杀四方。
“什么鸤鸠、喜鹊的,俺不懂,俺就知道这房子俺在住着,就是俺的。”周玉河没文化且理直气壮,光明正大的耍无赖。
“这条路还是你走过呢,你是不是也说是你家的啊,村支部你也去过,你是不是也当成是自己的了?”周惠有周玉福撑腰,哪里会给周玉河留面子,直接火力全开,
“我看你这人长得贼眉鼠眼,心里也满是阴暗的小心思。平时不想着劳动为人民服务,光想着这个是你的,那个是你的,你这就是大石村的蛀虫,思想有问题。”
“你……你才思想有问题,你少在那胡搅蛮缠,这房子就是俺家的!”周玉河可不敢接这个帽子,涨红着脸,扯着脖子喊道。
“到底是谁在胡搅蛮缠,你也别仗着自己嗓子大我就怕你。这房子是我爹盖的,是属于我家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爹死了,他没儿子,他就是绝户了,这房子我就能住。”周玉河一说着一边情绪激动的走上前来,挥舞着手臂像是要打周惠。
但是周惠却丝毫不慌,他声音高,她比他更高。
“你放心,我爹有女儿,以后还有外孙外孙女,断不了香火,就是你绝了户我爹都不会绝户的!”
听到自己被骂绝户,周玉河赤红着眼睛,院子里也响起泼辣的女声,“哪个贱人一大早上就在俺家门口找不自在,吃不了撑的啊,还敢骂俺家绝户,让俺看看是谁在那胡咧咧,俺撕烂她的嘴!”
随着声音的走近,走出来一个高高瘦瘦的女人,她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周惠的方向。
女人颧骨高高凸起,满脸写着刻薄。
一双三角眼恶狠狠的盯着周惠,嘴上恶狠狠的放出狠话,“俺倒是看看谁敢动俺家的房子,俺拿刀砍了她!”
“你要砍谁,在那胡嚷嚷啥。”听了女人的叫嚣,一直当背景板的周玉福没法假装听不见了,他挺直了身子,大声的呵斥道,“胡来娣,你嘴上再没个把门的,俺非得把你抓起来。”
在他面前讲这些有的没的,有没有把他这个大队长放在眼里!
周玉福发作了一通,哪知道胡来娣丝毫不给他面子,“抓抓抓,你把俺抓起来枪毙了好了,哪有人一大早上就来堵人家门的,还要强占俺家的房子。”
胡来娣顺势倒在地上,哀嚎的锤着地,一副活不了的样子,“老天爷啊,这是把俺一家人往死路上逼啊,俺不活了,一头撞死好了。”
“大队长,你可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啊,帮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