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门口的店小二看了一眼门外,一边擦着桌子一边对三人道:“那是总督府的车子。听说昨天夜里总督府的大少奶奶得急病死了,这会子怕是要拉出去埋了吧。”
“总督府的大少奶奶?”念初心一愣:“可是叫骆寂?”
“正是,”旁边座上一个男子接口道:“莫非这位小哥也听过?听说可是个极品尤物呢。”
念初心摇摇头,忽视那男子语气中的暧昧,却听到其他人传来的议论声。
“真是可惜了,据说长的十分标致呢。”
“标致有什么用,还不是嫁了个白痴!”
“一个傻子也能娶到那么漂亮的娘们,也不知道哪辈子修来的艳福……”
“这哪里是那傻小子的艳福,那是他老子的艳福!”
“就是,哈哈……”众人暧昧的笑声一声高过一声,却让念初心心中莫名升起一丝怀疑。
前天夜里才见过面,昨日就得急病死了,天下间哪有这么巧的事情?那夜她离开之时门外丫头隐约的话语又响起在耳边。
好歹也是总督府的大少奶奶,可死了之后处理这后事的只有两个人拉着板车驮着一个薄板棺材,吹打的也不过两个人,跟在旁边的也就两三个人,如此寒碜连一般平民家的丧事也不如,可见这骆寂在总督府的地位之低微。
“你看。”秦枫拽了拽她袖子靠近她低语一句,念初心顺着秦枫的示意看过去,眼眸不觉得深了。
棺材走过的地方,落下来几滴血滴,绝对是新鲜的,很快就被后面走过的人踩没了。
念初心顺着那血迹再望过去,却见棺材上正滴答着鲜血,鲜红的,随着棺材的颠簸走两步就掉一滴下来,虽是十分缓慢,一点也不起眼,然而细心也能发现。
昨日就死了的人,身体本应该早就僵硬,为何此刻棺材里还会流血?
棺材里的人没有死!
念初心霍然看向秦枫,却从他眼里看到了同样肯定的答案。
念初心暗暗给了他一个眼神,秦枫便悄悄了走了出去。
“听说还是落雁郡旁系庶出的女儿,哪里有豪门世家的样子,倒是个十足的骚货……”
“怕是这督府里,上上下下都睡遍了……”
“这总督府,还有哪个女人是干净的?”
“这些豪门世家里,哪一家不都这样的?你睡我的,我睡他的,老的上小的,小的干老的,日日贞洁烈,夜夜换新郎……”
念初心和小环上楼,身后议论声越来越小,却是越来越孟浪。
等她进入房内,那议论声已经听不见了,发丧的队伍也渐渐远去,棺材上依旧在一滴一滴滴着血滴,不过很快就被脚印踩没了。
等到那队伍终于消失在城门口,念初心才放下窗户。
入夜,客栈的窗户外面传来几声轻响,声音三长两短之后,念初心才推开窗户,秦枫便立即自窗外闪身跳了进来。
“果然没死!”念初心看着秦枫怀中血淋淋的人,十分震惊。
秦枫一直尾随那发丧的队伍出了城门外,远远看着那几个人随便的挖了个坑将棺材埋了,确认他们已经走远,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之后,才将新坟挖开,救了棺材之内的人出来。
小环立即拿了早就准备好的东西过来。
“她伤得虽重,却不致命,不过孩子没有保住。”秦枫的声音冷若冰霜,将怀中抱着的女子置于床上,伸手掐了掐那女子的人中,不多时候,她就悠悠转醒。
念初心没料到她竟然醒来得这么快,一时间竟不知道问些什么好。
“是你们。”那女子吃力地看着念初心和秦枫,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来:“白医仙的朋友。”
念初心点头,望着骆寂右脸上一道骇人的十字形伤痕,从眼角直到嘴角,显然是利器划伤,皮肉外翻深可见骨,竟是容貌尽失,那么深的伤口,以后怕是再难复原。
“没想到是你们。”骆寂十分虚弱,声音却忽地拔高三分:“为什么要救我?”
念初心不语,沉默半响才摇摇头,如实答道:“我也不知道。”
骆寂听后不再发问,只是疲惫地合上眼睛。
“伤得很重,好好养伤吧。”念初心最终也只是说了这么一句。
一连五日,骆寂都只闭着眼,除了吃饭喝水喝药她就张嘴,其他时间一概闭着眼睛一语不发。五日过去,骆寂终于主动地睁开眼睛,主动开口。
“谢谢你。”骆寂的眼里终于只有平静。
“是刘兆安所为?”念初心发问。
骆寂平静地点了点头,沉默许久,才又道:“我是落雁郡总督府里旁系庶出的女儿,是这一代旁系五爷三房里第四个妾所生。”
念初心见她醒来其他不说只开始讲述自己的过往,心下有些不明,却也知她是有话要说,便也没有阻止,任由她讲述下去。
“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