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诏眼疾手快接住了才没让它掉地上,指尖点上小小的脑袋用灵力探查了一番,才发现她的状态像是“醉了”
原本捡到小青的时候,它是那一窝中间最孱弱的那一只,不小心掉出了巢穴,几乎就要一命呜呼了,在这里养了几十年,灵力才堪堪恢复到一只神兽应该有的地步,但还是半吊子。
刚刚他探查的时候才发现,她体内胎中带出的弱症都已经完全消失了,并且被阻塞的两条血脉都已经疏通,当初他也试图为小青疏通神兽的血脉,但一来他的灵力不适合治愈,只擅长镇压破坏,二来这只毕方的身体太弱,承受不住那凶悍的血脉。
现在她虽然晕过去了,但体内充盈着原本应该属于毕方的力量,而且再也不用担心有性命之忧,只是恐怕治愈得太突然,所以支撑不住,大约要睡个好几天。
九诏揉了揉太阳穴,这几日忙封印渊狱,也不知道殷双箐的这种治疗能力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看情况她也一无所知,若是不加以引导而达到极限,在这种阴寒极重的地方,很容易伤到根本。
他将毕方暂时留在了自己后院的林子中,设了个结界,就匆匆去往了殷双箐的空间。
一进入这片空间,就能感受到弥漫在四周的青色的丝线,它们像风一样在竹林的幻影中乱窜,其中蕴含着令人心惊治愈能量。见有人闯入,它们全部聚集了起来,在九诏的周身打转,只是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阻拦了下来,不能再进一步。
整个空间寂静无比,只有幻影中溪水潺潺的声音。九诏穿过竹林,停在入户处,抬手敲了敲紧闭的门扉,许久无人回应,心下一紧。
每个独立空间中的门扉都是根据入住者着的工牌进行识别的,没有主人的允许,别人也不能贸然闯入,只是这样的禁制对于他来说形同无物。
顾不得太多,九诏直接穿过了紧锁的大门往里面走去。越往里面走,实质性的青色能量就越多,几乎快要遮蔽他的双眼。
一身青衣殷双箐倒在床上,墨色的长发散开,发梢处隐隐泛了些白,她双目紧闭,看上去像是睡着了。但落在九诏眼中的是,那残缺的灵魂现在又极度的不稳定,眉心的一点魂灯像是被狂风席卷的残烛,明灭不定。这情况比她刚刚来到地府的时候还要糟糕。
再任由灵魂的力量逸散出去,恐怕很快她的剩余魂魄就更加岌岌可危了。九诏当机立断,解除了殷双箐的魂魄实体化,食指快速点过眉心和两肩封住三盏魂灯。
“九识归元,去。”随着一声极轻的念诵,空间中青色的能量似乎停止了无头苍蝇般的乱转,纷纷汇聚在他指尖,慢慢凝聚成了一个青色的能量团。
光团悬浮在距离人胸口三寸处,静止了下来,九诏牵引着其往前去,却感受到了一阵不小的阻力。像是她的灵魂在抗拒这些本就属于她的东西。
殷双箐眉头皱起,魂灯摇曳了几下,又仿若无奈般伸出了青色的丝线,不情不愿地缠绕上那一团往自己的身体里拉去。光团接触到细线的时候再没有反抗,很顺利地融了进去。
随着青色能量的涌入,她的魂灯逐渐稳定了下来,不再明明灭灭。
这个法诀九诏已经许久没有用过,没想到在地府这地方还有启用它的一天。
这只是短暂的救急之法,殷双箐的灵魂似乎没有自我保护意识,总是在主体不知情的情况下去治疗周围的一切灵魂包括□□的损伤。
殊不知这样的行为会给自身带来多大的损耗,得想办法阻断这种无意识的行为和对她灵魂的损耗,否则还没等找到修补灵魂的办法,那三魂五魄中存在的力量就已经消耗殆尽了。他现在已经可以肯定,这姑娘不是普通的人魂了。
九诏正想着,看见恢复实体化的殷双箐睁开了已经转化为墨绿色的眼睛,迷茫地看了过来,正对上那双严肃的眼睛看着她若有所思地样子。
她只记得刚刚回到这里,同院子里的小青打完招呼之后,回到房间想研究一下她的护心镜和玉佩,没想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失去了意识。
殷双箐清醒过来,警惕地往后一缩。这是她第二次从昏迷中醒来看到九诏,仍是不适应,下意识地做出了反应。微小的动作让巴掌大的铜镜掉了出来,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刚刚小青来通知我你这边出了异状,我到的时候敲了门,但是你应当是昏了过去,没有听见。”九诏看到她防备的姿态,解释道。
旋即目光凝在了铜镜上,他能感受到这是来自阳间并非普通的物件,没有看错的话还是一件法器。里面的回路是用来稳固持有者的灵魂的,只不过术式比较简陋,只能在人界起到最基础的作用。
殷双箐将铜镜捡起来,她本来是要与九诏说这事的,但是中间因为一系列的事情给忘了,今天想起来接触到它的时候,就失去了意识。
“这是我爷爷送我的生日礼物,但我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在这里。”她想要去抽屉旁边把玉佩也拿出来,但是觉得虚弱的很:“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