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春千夜在车内后座听着柏才的汇报,眼尾泛起薄薄的红,翡翠一样的冷眸氤氲着层层荧光。
“滚下去。”
柏才听着三途春千夜压抑的声音,马上把车靠边停就下车,离开前还不忘鞠一躬,迅速遁走。
他可不敢承受二把手疯子一样的怒火,柏才知道二把手的脾性,只有【王】Mikey可以镇得住他。
刚才三途春千夜又虐了一个意图逃跑的背叛者,那场面简直让人不忍直视,就算是见过了很多大场面的柏才在每每见到三途春千夜发疯时,还是忍不住那种快呼吁而出的恶心感。
最近自家二把手的心情格外不好,柏才这段时间受到三途春千夜下达监视你的命令,要把你的日常出行精确汇报给他,至于私人生活...柏才知道三途春千夜的手段,无非就是针孔摄像头,窃听器什么的。
说实在,他私下也觉得三途春千夜是个变态,可是他又没见过三途对哪个女性那么上心。
可怜的是,三途春千夜居然喜欢自己的亲姐姐——你。
***
夜幕中,三途春千夜将油门踩到底,车内好像因为他的心情而冰冷异常,车速如箭,好像一头凶兽在道路驰骋。
索性高速公路现在没什么车辆,现在是凌晨的两点多,也只有三途春千夜在不同常人的飙车。
他一手把持方向盘,一手随意撩了一下粉色的发丝。他的下颚线在此时此刻更显冷峻,他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叫嚣着要杀人,要杀了那个北欧男人。
三途春千夜想杀一个人还不是轻而易举?但是他并不打算直接杀掉安德拉……
他按照柏才之前上报的安德拉常去买花的地址,驾车行驶到了一家已经关闭的花店门口,也不确认有没有误,直接将怒火撒向了花店。
大地已经沉睡,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
没有车水马龙的人声鼎沸,冷冷清清的街道只有一个孤零零的身影。
“轰隆——!!!”
一声巨响仿佛要把人的耳膜震破。
“轰隆轰隆——!!!”
天上闪闪发光的星星像细碎的流沙铺成的画,像是在晦涩地嘲笑男人的怒火。
爆炸后烟雾早已升腾,像是泼墨的大肆渲染,反将繁星的光辉遮掩而去。
三途春千夜这个始作俑者竖起眉毛,他用牙齿咬住薄唇,在最后一次爆炸后大约五秒,紧绷的脸色才缓和下来,快活的神色一下子浮现在他脸上。
下唇俨然存在一排整整齐齐的齿痕,破了皮的嘴唇溢出鲜血,被三途春千夜毫不在意舔去,更给他增添了一丝残忍的色.气。
他可不舍得对你动手,他知道若是对安德拉下手,你估计不会轻易原谅他。
所以不妨就对那个男人相关的人与事物下手,让那个男人知难而退,直接干脆利落的离开你。
这回,你的身边就只有三途春千夜一个男人了。
赤司征十郎有联姻对象了,三途春千夜在很早之前监视你就已经把你身边所有关系网都摸透了,忍足侑士也有热恋女友,反正你的身边除了公司的同事,面谈的客户,外出遇到的,就再也没有其他男人了。
三途春千夜的如意算盘打得咔咔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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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斜斜的靠在自己家里的巨型软椅里,一头亚麻色的长发如云铺散,你醒来时仍然抹不掉眉眼间聚拢着的忧愁。
昨夜看书居然睡着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你扭了扭脖子,双腿有些麻,虽然你在软椅上睡得还算沉,但远远比不上在床上睡得更舒适一点。
你昨天做了个奇怪的梦。
漆黑的夜笼罩着城镇。
微微泛红的月将光铺洒在陌生小镇的每一处角落,露出颓丧到极致的感觉。周边黑到与夜色融为一体,只能靠惨白瞳孔辨认事物的乌鸦落在枯到焦干的柏树枝杈上。
在一处宏伟却黯淡的宫堡里,你一袭盛装,穿着复古的欧式宫廷风长裙静静站在大厅。
你看起来气定神闲,但是做梦中第三视角的你依旧和盛装打扮的你心心相通,你甚至和她一样慌张,你知道你只不过是在强装镇定罢了。
大厅响起抒情婉转的乐声,在这个奇怪的地方更显诡异恐怖,你注意到四周不知何时已有数对在翩翩起舞的蒙面男女,你一个人处在中间,像是被包围住了一样,不知所措。
冷汗直流,你倒吸一口凉气,直到手指甲嵌入柔嫩的掌心传来痛感,你才回过神来。
不远处传来轻笑,你立马警觉起来,却见一只修长惨白的手轻轻的摇着手里盛满红色液体的高脚杯,率先出现在你的视线。一个戴着银质面具的男人从黑暗中走来,声音好听却带着一丝捉弄人的兴味:“好戏开始了哟,亲爱的姐姐。”
“请问姐姐愿意来参加我这没有一个活人的蒙面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