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有讨厌过他，甚至在那小男孩摔折腿的时候，还会对他产生一丝同情。
以前她总以为是自己懦弱，原来冥冥之中早就开始关怀苍生了啊。世人有神女，可神女又该依靠谁呢？
“说吧，你想让我怎么做？”姜凝表现得很洒脱，她知道自己今天是出不去了。不管她想不想拯救世界，都一定会被赶鸭子上架，那还不如自己主动接受。
“快速提升修为的唯一办法就是历劫，回到过去。”
和电视上演得差不多。
姜凝也早有预感，冷静道：“那我会去什么地方？”
时间神：“不知道。”
“…”
这也能理解，毕竟随机才刺激嘛。
“那万一我历劫失败，还能回来吗？”这是个原则性问题，决定了她的生死，姜凝是一定要打听清楚的。
“你不会死，但可能会陷在执念里面。”
时间神说得言简意赅，姜凝也听懂了他的意思。按照电视剧的套路，大概还要经历一些情情爱爱，说不定有几生几世？
别人或许会沦陷，但这一点她倒是很自信，断情绝爱可是现代人的基本技能！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求姻缘的菩萨我看都不看，财神殿里我长跪不起。
只要能活着，一切都不是问题。姜凝的心态瞬间乐观多了，不就是历劫么，就当旅游散心了。
“那走吧。”姜凝无比潇洒，“我要怎样才能回到过去？”
“我会帮你开启时光轮，”时间神似有所顾虑，但最后也没说什么，只是多交代了几句：“时间有很多个维度，它们相互守恒制约，才能维持世间秩序。但在时光轮里，今天即是明天也是昨天，每一分每一秒是现在也是未来。”
这听起来有点烧脑。
时间神继续道：“时光轮会指引你该去的地方。”
听起来颇有一种听天由命的感觉，姜凝点点头，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我知道了。”
话音落下，小屋前凭空出现一个漩涡。
起初很小一个，但姜凝能感觉到它在慢慢变大。漩涡里闪过无数影像，时而是小桥流水，时而有高山大海。有时会看到一个女子凭栏叹息，有时又看到一群人在战场上厮杀搏斗。
世间万象，尽在此间。精美绝伦，瞬息万变。
姜凝的脑子里忽然浮上一个念头，“如果我归位了，那现代的那个我，还存在吗？”
时间神沉默了一瞬，半晌后轻声道：“从你神识初醒那一刻，你就已经从世间消失了。”
“那我的朋友们还会记得我吗？”虽然她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但还是有一些好朋友的。说起来她的老板也能算一个，虽然这个周扒皮经常剥削自己，但还算一个良师。
“不会，关于你的所有痕迹都会消失，包括记忆。”
姜凝听到后有些失神，但更多的是难过。这比她去拯救世界，最后战死还要难过。
因为死亡从来不是终点，被遗忘才是。而这比遗忘还要可怕，因为连她存在过的痕迹都被抹除了。
“我知道了。”姜凝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心情沉重。
一切都来得太快了，她还没有准备好，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正如时间神说得那样，她的心里有一片很柔软的地方，不允许她自私。
“姜凝，众生就拜托你了。”时间神近乎渴求般的托付，让气氛骤然沉重。
“好。”姜凝眼神决然，脚步毫不犹豫跨入时间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