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不知何时李秀宁已然是凑到了长孙无垢身边宽慰道,那双深邃的目光似是看透了一切,却又有一种令人安定下来的魔力,但见长孙无垢只是轻点了点头。
“看来坊间的传闻也不见得是真,都说秦王和秦王妃闹了矛盾,我看都是假的……”李秀宁似是在宽慰着她,却见长孙无垢只是复杂的望着她久久不语,“我这身上是有什么吗?你这般盯着我看?”李秀宁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公主常年征战,为了哲威和令武也得好生保养身体,这所谓女人如衣服,这人都不在了,那还是说换就换……”长孙无垢郑重而道,这般讲法属实是令李秀宁没有想到,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有人会这般直白吐槽男人的不是,须知这可是男人为天的世界,不由就是让她生出了一丝好感,居然有人和自己的想法是一致的,而最重要的是,从来都没有人会关心过她的身体,就连她那高高在上的父亲亦是如此,但见她便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这脸上是有东西吗?”长孙无垢反问道,却见李秀宁只是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你方才的想法很好,只是不该去找万贵妃,你让她知道了,可不是就是让父皇知道了,这可对世民不是什么好事情……”
却见长孙无垢只是摇了摇头,“借别人之口让父皇知道,不如主动让他知道来得好不是吗?”这般睿智且有主张有想法,显然是李秀宁没有料到的,只是还不等她再过追问,就见李渊已然将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秀宁这是和观音婢讲什么呢,这般的有趣,也不让朕这个做父皇的听听……”
“我这不是羡慕世民那小子这般有福气,娶了这般的好妻子,都不知道他上辈子修的什么福分……”李秀宁似是有些撒娇的拉着李渊的手臂,这一声阿耶他有多久没听过了呢,至少他的儿子们已然不会这般唤自己了,唯有自己的女儿还会这般唤他罢了,这也让他多了一丝的欣慰之色,“朕看着柴绍也是不错的,怎就羡慕世民来了……”
“父皇说得是……”李建成亦是带着笑意而道,颇具一番天伦之色,只是这般天伦之下总是容易让李渊触景生情,但见万贵妃不断朝他使眼色,又似是令他想到了什么,但见李渊开口道,“朕这近来身体总是觉得不适,老是会想起一些往事,昔日建成领着元吉走太原,结果智云为阴世师所害,而这玄霸年纪轻轻便是离开了朕,朕总是觉得心里难安啊……”
李渊这掩面嘤嘤抽泣几分真来几分假,倒是让人一眼看透今日这家宴的不简单,“父皇所言甚是,这弟弟们为大唐年纪轻轻便牺牲,着实令人思之难过……”李元吉迅速补上道,谁不知当年李建成没有带上李智云而是带着李元吉跑,就是因为他不是自己的亲弟弟,如今这反而是来道德绑架于他,显然李建成也是厌恶的,毕竟对于这个后来风头盖过自己已逝母亲的万贵妃,他也并非这般喜欢,若非形势所逼,他的态度必然不会比李世民好上那里,而他久久不言便是足以证明这一切。
而李渊眼见李元吉递上了台阶,亦是赶忙道,“朕就是一想到他们这年纪轻轻就绝嗣了,这心中就是难过的厉害,日夜难安啊……”
“父皇,此等小事何须介意,儿臣以为过继不就可以解决了吗?向来大哥这身份必然是不合适的,苦儿子这膝下子嗣不昌盛,不然定是可解父皇之忧……”但见李元吉这一副为难的样子,只是片刻便又是露出了他的獠牙,“对,还有二哥啊,二哥这膝下诸子繁盛,必是可解父皇之忧,再说二哥素来便是疼爱弟弟,自然不舍弟弟在地下难过,百年之后无人祭奠的……”李元吉这一通把李世民给夸上天的行为,那是属实难得一见,尤其是这一口一个二哥的,那是深怕别人不知他们这兄弟情深一般,若非深陷这局中,保不齐还得被他们这一大家子的演技给折服呢。
所以敢情这唱了半天的戏,目的在这儿呢,但见长孙无垢的脸色明显有些不对,却还是咬牙不曾吭声,直到李元吉将这目标对准于她,“二嫂觉得如何?”那若隐若现的笑意明显带着一丝得逞之意,谁不知道李世民最重视长孙无垢,连带着对她生的孩子都是高看一眼,而这毕竟是过继给自己亲弟弟的,那身份低了也是不行,所以那明显的目标未免太过明确,无疑就是长孙无垢的孩子,可见其用心之险,眼瞅着朝堂之上拿不下李世民,便想着用此等手段道德绑架于他,当真是让人可气又可恼。
然而还不等长孙无垢开口,却见一旁微皱着眉头的李建成已然开了口,“父皇,孩子们还小,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这过继一事并非小事,若是单独开府以这些孩子的心性,无人管教,难免会被带坏,日后祸及大唐,也辱没了先祖,儿臣以为还是等这些孩子大一些再行商讨为好……”
显然长孙无垢是没有想到李建成会带头反对这件事的,只不过他说得这般有理有据,倒是让人不得不深思,也是这过继之后,养在那里,如何养都是一个大问题,可不是嘴巴说说就行的,但见万贵妃那脸色明显也是不对了,她一想到自己那早逝的儿子便是心酸的厉害,故而她想的便是过继她儿子名下的孙子,她便可以自己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