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的胡子被江如丽笑了好久。
林泽觉得江润肯定比自己当时写得好。
小时候林参言认为练字能静心，撇去浮躁，让林泽和江润都学了一点。虽然没能写出大名堂，但过年写个对联还是不成问题的。
不过林泽认为带小孩更能锻炼耐心，尤其是江润这样的泼皮猴子。
等他回过神来时，开学典礼早就散场了。而刚刚被他拎上板凳写字的泼皮猴子早就不知道被人流冲到哪里去了，而且那个心心念念的新书包正在他手里。
江如丽要知道了估计得追着他打。
他忙起身四下张望，也没见到落单的小孩。
……
叶梓正派着传单，突然衣摆就被扯了扯。她回头看去，一个小男孩可怜巴巴道：“阿姨……你手机可不可以借给我打电话？”
这种事在校门口派传单的多少会遇到过几次，包括但不仅限于小孩，还有没带手机的家长。叶梓想也没想就拒绝道：“不可以。”
小男孩愣住了，估计是没想到会被拒绝，鼻涕都没来得及吸进去，只呆呆地问：“为什么？”
叶梓蹲下身，很严肃地说：“因为我不是‘阿姨’。”
开玩笑，哪个十七八岁的花季少女愿意被叫“阿姨”的。
小男孩很机灵地改口道：“姐姐，可以吗？”
叶梓先腾出手拿出包纸巾递给他：“你先擦擦，别蹭到我这里了。”
小男孩默不作声地把鼻子擦了，还在衣服上蹭了蹭手，然后向叶梓示意：“好啦！”
叶梓点点头，拿出手机点给他拨号，自己则低头看了看传单，“还剩几十张，不太多，待会校门口人少了就边回家边发……”她想，却只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你在门口？我怎么……”
林泽一转头，就见一大一小两个人抬着头望他。
林泽：“……我弟弟借了你手机？”
江润大叫一声，扑过去抱住了林泽的腰。
叶梓点头，还告状道：“不仅借了，还叫了我‘阿姨’，”她摸摸脸，“有这么老吗……”
林泽哭笑不得，这称呼直接让人少走了二十年弯路。他弯下腰对江润说：“这是哥哥的同学，跟哥哥同岁，你应该叫姐姐——快谢谢姐姐。”
江润把手机还给叶梓，有样学样地大声道：“谢谢姐姐！”
“不客气。”叶梓这下倒是眉开眼笑了，“感觉你们俩兄弟岁数差挺大的。”
“差十一岁”。林泽注意到她手里的传单，问：“你出来打零工吗？”
叶梓点头：“赚零花钱嘛——也给你们两张？”
江润接过后有点好奇又兴奋地问：“姐姐我可以帮你发吗？”
叶梓求之不得：“我当然可以啊，不过得先问问你哥哥。”
“这人真是毫不客气。”林泽想，而后对江润说，“你先看这个姐姐怎么发，学会了再帮忙吧，别添乱。”
江润先拿了几张，看着叶梓对过路人发了以后，攥着宣传单就现学现卖地喊“姐姐”，喊得旁边的真·阿姨喜笑颜开，不一会他手里的那几张就发完了。
林泽：“……”
叶梓目瞪口呆：“弟弟厉害啊。”
还剩最后一张，叶梓想也没想随手拦下一个女生：“麻烦看一下——哎？”
那个女生也随手递过来一张：“看一下吧……？”
可巧，拦着同行了。
两个人女生都笑了起来，叶梓忙说：“我们交换交换，我这最后一张了。”
江润也跑过去：“我也可以帮忙！”
江润这爱凑热闹的性子莫名跟叶梓很合得来，相比之下林泽简直觉得自己有些社恐了。
在接受了姐姐们的感谢后，江润冲她们挥了挥拿着传单的手，拉着林泽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