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御花园,走到紫宸殿门外,就见一白面太监脸上挂着笑迎着走来,开口道:“奴才御前当差一时走不开,就叫小安子替奴才走一趟告知殿下。秋老虎,天儿热,殿下可得让人撑着伞,仔细晒着。”
成安多看了那太监几眼,估摸着这个就是御前太监王奋了,既是皇帝身边的人便不好交恶:“有劳王公公了。”说着顺嘴问了一句“父皇近日身体可安康?”
王奋微微弯着腰,笑着开口:“北戎使臣向大周朝贡,陛下要在琼花台设外史宴,近些日子陛下心情很好,自然龙体也康健。”
成安打听了大概,想着梦里真正的成安在皇帝面前的样子、说话的语气,调整了一下表情,进了紫宸殿内。就见一个身着龙袍的中年男人坐在殿中央的金漆雕云龙纹宝座上,御案上摆了一摞奏折,看见成安进来露出欢颜:“成安,北戎朝贡了一批珍宝,朕公务忙,本想着挑些让王奋给你送去,转眼想着有一阵儿没见你了,就让王奋传你来紫宸殿来看看。”
成安打量了着皇帝,尽量装作真有父女之情,半俯身行了个礼,开口像小孩子一样撒娇道:“父皇安好,父皇公事繁忙,若是累了,儿臣还可以给父皇捶腿捏肩。”说完又突然一转话题问道:“北戎使臣都带来什么宝贝了,我可要先挑挑看。”她可不想真的去给这皇帝捶腿捏肩。
皇帝看她说话跳脱也不计较,传来宫人抬着几个红松匣子,宫人一个一个打开后,成安凑上前,随意挑了几样看着就很富贵华丽的,旁边自有宫人放入托盘,见成安挑够了,皇帝挥挥手,宫人依次托着托盘下去了。
皇帝顺便问了问成安最近在志渊阁的课业,成安摆出不情愿的样子:“太傅年纪太老了,讲的也很无趣。儿臣感觉听着很是费力劳心。”
皇帝便笑成安于课业上偷懒耍滑:“太傅年纪是大了点,不然朕给你找个侍读,让人陪着你。”
成安没有马上答应:“儿臣也不要人陪。”
说完又改了主意,“那可得找个听话乖巧的。儿臣要自己挑。”
皇帝一口答应了:“就挑你喜欢的,入眼的。等外史宴过后朕就命世家公子小姐入宫。”
成安做出一副笑盈盈的样子:“那儿臣就先谢过父皇了。”
皇帝还有政事,殿外御前太监王奋进来禀报忠恩伯鸿胪寺卿程善敬觐见。成安俯身行礼告退。转身往殿门外走去,到殿门口,见一穿着官服中年男子在殿外等候,鸿胪寺卿向成安俯身拱手行礼,成安低头见礼,快步走出紫宸殿。等走了好远后,成安突然停下脚步,不顾瑞银疑惑询问的眼神,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
成安庆幸前一晚向瑞银问过宫中礼节。成安记下了,虽然瑞银看起来很是疑惑,但是成安表现出高深莫测的模样,没有向她解释为何,让瑞银误以为是要做什么神神秘秘的事儿。
晚膳前,瑞银带了魏渭来见成安。成安着实让魏渭的长相惊了,倘若把魏渭放到男人堆里,定不会觉出任何他与其他男人的不同,没有一般小太监的畏缩和谄谀,反而会因为魏渭的相貌而多看几眼,实在是魏渭长相当得起玉润冰清几个字。人也年纪不大,看起来二十岁左右。
魏渭站在那,身姿不卑不亢,成安试探的问:“你就是魏渭?听瑞银说你和她是老乡,她初入宫时多得你帮助。你在内官监当差,不时出宫采办...你大概听瑞银讲了吧,我想让你帮我查查世家公子小姐的家世,性格。可能办妥?”
魏渭躬身道:“回殿下,此事不难。”
成安思索着:“过几日国宴,能在那之前查个大概吗?”
“殿下可传话让奴才替您在宫外寻些玩意儿,奴才就可以在宫外多留些时间。国宴前应是可以查完。”
“好,按你说的办吧,只是别让人察觉出来,小心一些。”
魏渭应下后就退出了殿内,瑞银眨眨眼看着成安,成安挥挥手:“去吧去吧。”话音还没落,瑞银便追了魏渭去,似是亲自送人回内官监了。
此后几天,成安除了休息,吃饭,去学堂,就是让瑞银陪着把皇宫各个殿,各条路都走了几遍,直到记住了为止。偶而碰到皇子公主,宫嫔,成安只是不远不近的行礼并不近身交谈。以至于宫内传言,五公主越发傲慢少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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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外史宴那天,成安特意挑了件芙蓉锦缎月华襦裙,选了些看起来就亮闪闪的宝石首饰,总之怎么奢华怎么来。成安收拾妥当入琼花台,使臣、公爵、宫妃皇子公主、大臣以及家眷已经到场不少了,由着鸿胪寺官引入,成安入座不久,帝后入琼花台坐御宴宝座接受群臣见礼。
随后北戎使臣一众人于殿中再次拜礼,皇帝见礼后,掌仪司官高声宣告宴会开始,声乐起奏,不时有歌姬舞女轮番上场表演。
成安只一边吃着点心佳肴一边喝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