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放着一架织布机,旁边已经摞了好几层布料,这是钟氏和方氏这几天的成果。
唐芦自小娇养着长大,家里人从不让她碰这些,钟氏看着织布机却忍不住叹了口气,若是以后她的阿芦嫁过去像她一样操劳可怎么是好?
也就是如今唐家食肆生意好了,早前几年钟氏随着唐父可吃了不少苦。
唐芦忍不住身体向前挽住了钟氏的手,把脑袋放在她的肩膀上,状似不满道:“阿娘您别这么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不是您,我还不能来到这世上呢。”
钟氏点点她的脑袋,“好了,惯会说好听的哄我开心,横竖现在还早,还有好几年呢,阿娘阿父一定给你找一个好夫婿。”
唐芦虽然有些不乐意,但还是点了点头。
和钟氏说了好一会儿话,唐芦这才出门到厨房帮着方氏准备午餐。
食肆晚间歇业,唐小郎又在书院,午食一般只有唐芦和阿娘嫂子一起。
唐芦蹲在地上看着灶台里的火,时不时添一把柴,釜里传来咕噜咕噜的炖煮声,香味慢慢飘出来,她总觉得自己的肚子也在咕噜咕噜的叫。
因为身体的原因,她隔三差五就要吃药,胃口一向不好,也只有方氏做的东坡肉才会让她胃口好一些。
唐芦心满意足地放下碗筷,钟氏看着也很高兴,给她盛了一碗汤,看着她一口接着一口地喝完了。
几人一如往常般用完了午食,钟氏继续织布,唐芦则和方氏一起收拾厨房。
方氏看着窗外,此时已经刮起了风,才停的雨又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她转头看着把最后一只碗放好的唐芦,道:“好了,这也没事了,你快去午睡吧。”
屋里钟氏也停下动作,大声嘱咐道:“睡觉的时候别想着看书,待会儿我去看,你要是没睡你的书我可就没收了。”
唐芦这才乖乖离开了厨房,撑起伞回了后院。
眼看着唐芦的背影消失在廊下,方氏走进屋里,轻声道:“娘,您也快去睡吧,这里我来就行了。”
“嗯,很快就好了。”
唐芦打着哈欠进了房间,听着窗外的雨声渐渐熟睡过去,桌上的书被不知哪来的风吹得唰唰作响,间或还夹杂着丝丝雨。
唐大郎把最后一个客人送出门,嘴上说着“下次再来”,后把门关上,手脚麻利地和伙计一起收拾桌子,那边唐父忙了一上午已经休息去了。
“少东家,这雨这么大,要不等上片刻再去?”
唐大郎看了看窗外,细雨变成了大雨,大风呼啸而过,将街上的物件吹得摇摆不定。
“那等等吧,也不知道这几日风怎么这么大。”
因为这场突然变大的雨,县里好多人家都闭门不出,街上的小贩也急匆匆地收拾好东西躲回了家里。
天有不测风云,不过半个时辰,大雨便停下了,太阳慢慢露出来,温度渐渐上升,除了街道上的积水,很难想象方才下了那么大的一场雨。
“这天可真是奇怪,这么大的雨说停就停了……”
“是啊,对了,我看有好些东西可都被吹飞了,也不知道都有谁家的……”
“哎呀不会有我家的吧……”
“快去看看……”
方才还闭门不出的大家此时纷纷打开房门走了出来,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翻看着倒在外头的东西,时不时提醒一句这看着像谁家的,给谁家说一声……
唐大郎也和食肆里的两个伙计走了出来,推着板车向屠户家走过去。
屠户家的摊子也没人,唐大郎不觉奇怪,轻车熟路地转道去了屠户家中。
到时刘屠户正在和一群衙役说话。
唐大郎也不俱,这一批前不久才从襄阳城调来的衙役和县里原有的衙役不同,从不欺压百姓。
也是因为他们来了,原先的那批衙役被罚的罚,打的打,就连县令大人也极为重视,如今谷城县县衙的风气可比原先好太多了。
唐大郎也抱有同样的想法,对这批衙役很有好感,脸上带着笑推着板车和伙计走了过去,“随大人,好些日子没见了,我阿父还说呢,这几天怎不见各位大人去店里吃东西了。”
随运止住话头,见着唐大郎,也笑道:“唐少东家,是有好些日子没吃到唐东家的手艺了,前不久城外不知从哪来了一批匪徒,县令大人命我等剿匪去了。”
“是是是,还得好好谢谢各位大人了。听说那些匪徒都是亡命之徒,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若不是有各位大人,我们啊是万万不敢出去的。”
刘屠户立在一旁,闻言深有同感般点了点头。
随运大笑起来,“少东家客气了,这本就是我和各位兄弟的职责所在。”
话是这么说,但前一批衙役却没几个能做到这份上,有了对比,可不就是显得随运他们有多好了吗?
最后不止唐大郎邀请他们去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