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众人闻言纷纷出声附和,“是啊老夫人,报官吧,保不齐您在这闹了半天,其实真正的小偷早就跑了。”
陆老夫人也曾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礼,但长时间的打击让她犯了左性,听了众人的话不免又有些激动。
唐芦见状上前扶住她的手,轻声道:“老夫人,报官很简单的,再说有这么多人在,县令大人一定能把银钱找回来的。”
陆夫人也拉着婆母的手,看了唐芦一眼,跟着劝道:“母亲,这位姑娘说的不错。”
终于在大家的齐齐劝说下,陆老夫人答应了去衙门告状。
余家表示等写好了状纸,他们可以在旁协助一二。
毕竟陆家已今非昔比,单凭一个不在这里的陆鹤,想要让衙门以最快的速度受理是不可能的。
看着陆老夫人离去的佝偻的背影,丁掌柜忍不住叹了口气,感慨道:“这赌果真害人不浅啊。”曾经的陆家是何等风光啊,没想到老了老了陆老太爷竟被小人所惑,那么大的产业说没就没了,现在还要为了不到两百两的银子闹到公堂之上。
逝者已逝,生者却依旧痛苦。
唐芦也有些难受,尤其再一想到万姑娘和陆鹤的关系,脑袋更疼了。
回到食肆,她一言不发地来到了后厨。
唐父看了她一眼,问道:“怎么了?”
“阿父,我方才看到了陆家老夫人和陆夫人,她们……”
唐父认真听完唐芦的话,也和丁掌柜一样叹了口气,“是啊,这赌可沾不得,有多少人因为这赌家破人亡啊。”
然后又说道:“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五堂叔,他以前就赌过。”
唐芦有些惊讶,五堂叔她自然是记得的——只有阿父总觉得她不知道,是县学里的先生,“怎么会?五堂叔是……”读书人啊!
唐父失笑,摇头道:“读书人又如何?这赌一旦沾上,那可是任何人都躲不过去的,你看有些文人自诩高雅,有时做的不也是赌博之事吗?”
只是玩的深浅程度不同罢了。
“你五堂叔的两根手指就是因为这被你祖父砍掉的。”只是对外说的理由更好听罢了,唐父又悄声叮嘱道:“你可别往外说,要是你五堂叔知道了可就要怨我了。”
唐芦表示明白,取笑道:“阿父你不守信。”
“跟你说的怎么能是不守信呢?”毕竟以前他们兄弟也没少用这个挖苦老五。
“那段时间你祖父就逼着你五堂叔读书,说书读多了眼界开阔了,见识更多了,就不会再去做傻事了。”
“那阿父你怎么不爱读书?”
“为父又不赌。好了好了,快端出去吧,然后你就回家去,别在这碍手碍脚的。”
唐芦轻轻哼了一声,端着盘子就出去了。
唐大郎在前面结账呢,虽然会算——这是因为以前被强制性练过,但他还是更喜欢到后厨做菜。
看见唐芦双眼一亮,连忙把她拉了过去,道:“你来得正好。小冯今天有事没来,这就交给你了。”说着就接过她手上的盘子上菜去了,乐陶陶的。
唐芦算数极好,当初钟秀才,也就是他们的外祖父每每看着唐芦都会忍不住叹气,皆因她是个女子,认为以她的才学若是参加科考定能取得功名。
唐芦却很喜欢,拉了个凳子就坐在柜台后面。
“诶你们听说了吗?城外又来了一批土匪!”
“你这消息太老了吧,前些日子随都头不是才灭了他们吗?”
“不是不是,是新来的!”
“又有土匪……”
唐家食肆的客人有从其他地区赶过来的,也有本县城的,三五成群在一起说话,总会带来很多新的消息。
唐芦坐着听得津津有味,很快,他便说到了万家的事。
很明显,大家都觉得万老爷找来那么多人就是来替万姑娘找女婿的。
一说起这个,唐芦便深深叹了口气,这件事还是得他们家里人自己解决比较好。
承诺给随运的书一直没送出去,城外好像真的又来了新的一批匪徒,随运带着县衙的衙役又出城去了。
唐芦只能把书收起来,打算等他回来了再给他。
没过几天,万姑娘身边的柳儿来到了唐家,上门来请唐芦去万家。
柳儿的表情实在太明显了,唐芦笑问道:“万姐姐没事了吗?”
“小姐没事了,是有好消息,这才让奴婢来请唐姑娘的。”
钟氏也笑道:“快去吧,别让人家久等了。”
柳儿向钟氏行了礼,跟在唐芦身后出了唐家大门。
“唐姑娘,我们小姐还说上巳节快到了,到时可以和唐姑娘一起结伴去保康县,两人也好有个照应。”
唐芦笑道:“我也正有此意,往年阿娘拘着我,我也没有机会去,好不容易身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