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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陆(2 / 3)

见身后马蹄声急促奔来,可不等她回头就有人急着开口:“先生收了越某的金子,却食言了。”

“江湖中,哪有这样的规矩?”

陈香扇停在原地,她感受到逐月轻轻蹭过她的发顶,她回了眸,“我离开江湖这么久,江湖的规矩早与我无关。”陈香扇说着牵起缰绳,踩上了马镫。

她在驾马离开前,第一次听到越然这样的质问:“江湖与你无关,那我呢?”

“越然,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你又何必再问?”陈香扇不为所动地目视起前方的路,真真假假她看了太多,纵使她没有全信霍满金,可越然也并没能让她松懈下来。

直到此刻,越然才察觉到异常,他伸手抓住了她,“你不对劲,陈香扇。”

“你方才在洛阳是不是遇到了什么?”

陈香扇默而不语,越然紧紧抓着她的手腕,想要问出个所以,“回答我陈香扇,逃婚的事你选择沉默,宫中的旧闻你避而不谈,为什么到了这般你还要隐瞒?”

“离开我的那些日子,你到底做了什么——”

那晚在宫城下的承诺作废在这一刻,越然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陈香扇也不甘示弱,以锐利的眼神对上爱的人,“那越然你呢?你难道就敢发誓,不曾对我说过谎吗?”

越然没能接得住她的质问,他怔怔看着眼前人,恐惧着埋藏在心底的秘密被她看穿……“小然,答应我,永远不要把这些事情告诉她,永远不要忘记我们的承诺,一定替我照顾好她。”

“还有小然……不要害怕。”

江南的水边,那个眼中带着决绝的女人,她的声音如风般盘旋。

她的血,仍灼烧着越然的脸。

“越然,我看到霍叔了。”陈香扇冷冷地抽回了被越然握住的手,她说:“你可知,我上一次见他,是在什么时候?”

“霍满金?”越然不可置信,他已是许久不曾听过他的名。

陈香扇没有理会越然的疑惑。她看着寂静的林道,回味起洛阳城的喧闹,许久才开口:“我最后一次见他,是在你我大婚前的那晚,亦是我逃离你的那晚。”

“霍满金在我离开汇林苑前,给我看了样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吗?”陈香扇的话说到这儿,越然紧蹙着眉头一言不发,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是一张下令追杀师父的悬赏令。”

陈香扇望着他的眉峰,眼神早已疲惫不堪,她筋疲力尽于躲藏和周旋之间,这一次无论得到怎样的答案。她都选择直言:“越然,是你杀了她吗?”

这句话就像是山石滚落悬崖,摔在地面上四分五裂。越然的脑海顷刻间嗡鸣作响,与天地混淆。

看来,越然亦藏着他的秘密。

陈香扇这样猜想。

“越然,真的是你?”陈香扇惊惶地看向无言可答的越然,越然回望去她的脸,却说:“小扇,你是因为这个才离开我的…原来,你相信,是我杀了女伯……”

陈香扇不愿听这些无关问题的回答,“越然,回答我——”

她为何不信我?

她或许,本就不爱我……

“不是我。”

越然失落地移开注视陈香扇的目光,他可以接受世人的诋毁,可以接受身边人的背刺,唯独无法接受陈香扇的猜忌,“无论你相不相信,我都能保证杀掉女伯的人,不是我。”

话音落去,越然恍惚驾起飞廉。

他不知自己要去向何方?

陈香扇望啊望,望他渐行渐远,望日暮穿过林道。

她又怎么舍得他远走?

陈香扇生来孤独,敏感不安是她最大的缺陷。可就算是这样的她,在第一次见到那张悬赏令时,从未固执地坚信越然就是杀掉陈韶的人。

她仍是信他,可陈韶的死因,却也是她想追寻的结果。

几十步的相隔,陈香扇忽然道出一声:“我信。”

她说:“越然,我信你。我们在一起的五年,朝暮相伴,携手与共。你是什么样的人,我都了解。”

越然在岔路上勒住缰绳,可他没回头。

陈香扇信马走去,继而又言:“可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每个人都在骗我。陆坛明如是,霍满金如是,越然你亦如是——你们都没有说实话,你们全部在刻意隐藏自己的秘密。现在的我就像一叶孤舟,在某个人设计好的航道上漂泊。我不知那个人是谁,更不知哪天就会被拆解,沉没。”

这是陈香扇最坦率的表达,她试图与越然交换真诚。

可黄昏熄灭了越然眼中的光,他曾与那个女人的允诺,不能在天亮之前打破。他能说的只是:“小扇,没有人能将你拆解,沉没。有我在,这条路,你就放心地走。”

陈香扇晶莹的泪,模糊着越然的背,她看他策马奔行心在作痛。

万般都怪他们爱的太重,如此克制虔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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