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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贰(2 / 3)

三清观外,二人牵马而立,眼中皆带着疲惫。

越然转眸望向周遭村落里的一幕幕,却又忽而笑起,“小扇,你还记得咱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春节吗?”陈香扇回眸相望,那是赢和六年的正月初一,距离陈韶死去还有整整是一个月。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呢?”回忆散去几分疲乏,陈香扇想起过去的美好竟出奇地笑了笑,“那时候我们刚认识没有多久,你这登徒子便趁着城东烟火升腾之际,在我耳旁偷偷说要娶我。”

“原来,你都听见了?”越然闻之先是惊讶,后是羞臊。

陈香扇却在负手后相问:“阿然,你后悔过吗?你后悔遇见我吗?因为那些恩怨放下汇林苑,真的值得吗?”

“后悔。”越然这样答。

可他却在话语中来到陈香扇身后张开双臂,将人环进了怀中。越然的温暖将陈香扇包裹,越然颔首埋进了她的温柔里,“我后悔在震泽初见时,没有纵身而去你的叶舟,那样我们能早些认识好几年。”

“至于汇林苑,小扇,你不要自责。”

“这与你无关,是我的一意孤行。其实,我这么多年也在追查阿耶的死因。我相信他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一定是有什么原因迫使阿耶死在了那里。”

越然字字锥心,陈香扇贴近他的手臂,“你都查到了什么?”

“我查到了威胁阿耶的人是谁。”越然抱紧了她。陈香扇下意识道出那个让人咬牙切齿的名姓,“是陆坛明。”

“你知道?”越然疑惑。

陈香扇解释说:“秋半晚还活着,是她告诉我,我这三年来所画的人不是陈锦容,而是佳仁王太后仲长毓问。便是从那时起,我才知晓,陆坛明一直在演戏。他是这件事全部的起因,甚至连师父的死,也是他。”

“所以威胁越伯父的一定是陆坛明。”

第六封信的主人?越然想起了秋半晚,而当他又听见陈香扇的解答后忽而开口道:“小扇,我若说是我害死了阿耶,害死了女伯,你可相信?”

“阿然,就像我不相信你说是越伯父杀死了师父一样,我也同样不会相信是你害死了他们。”越然是陈香扇在这世间唯一能够相信的人,他们对彼此的了解,足够让他们彼此信任。

越然抽出环抱在陈香扇肩头的手臂沉声道:“就在女伯送你来汇林苑之前,我接了人生中第一张悬赏令,可就是那张悬赏令成为了祸起的根源。”

“难道说,就是霍满金拿给我的那一张——”陈香扇惶然转身,心脏开始止不住地疯狂跳动,

她在害怕。

越然望着她的目光点了点头,“然那悬赏令上原本的内容,应是为无怨山庄的庄主寻找他丢失的花狸。可后来出现的那张悬赏令上,除却我的名字与我按下的手印之外,其余内容全都不翼而飞。”

“后来留下的内容谋害的悬赏令,皆是陆坛明造的假。你明白江湖的规矩,接下悬赏令就意味着必须完成。前有陆坛明逼迫,后有金明舫裹挟,我逃不掉的。所以阿耶就为了我,答应了陆坛明的要挟,并在金明舫的召集下,去往寿春,逼死了女伯。”

无尽的愧意如潮水般翻涌,越然无法从往事中抽身。他用暗哑的嗓音痴痴念道:“都是我的错……”

陈香扇伸手抚上越然的脸,她装出几分镇静,想起霍满金说的话:“阿然,你可知越伯父的陈罪书还有第二页。”彼时,越然无言看向她,陈香扇将思绪整理认真说道:“我想,那第二页应是陆坛明故意留在手中。他选择让越伯父去杀掉师父绝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这件事看似简单,实则下出的则是场一石二鸟的局。“

”他们之间,一定还有别的牵扯。”

“一石二鸟的局?”越然沉吟着将双眼微眯,“那咱们就跟他好好论抡这棋局……”

日暮落尽,大红的灯笼沿街挂起,三清观矗立在村子的边缘,荒芜而又宁静。话音落去,越然穿过陈香扇的目光直指向那空寂的院门里。陈香扇随之转眸,她看不懂那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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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然牵起陈香扇的手,跨进三清观的门。

一队队玄甲卫威严矗立。陈香扇悚然扫试过这荒废的道观,门内轮值的玄甲卫没有对他们的到来表示警惕,她拽紧越然衣袖生出几分怯意。

可她还是自如地与越然走下石阶,向着三清殿后的石室走去。

“阿然,这里是?”陈香扇来到石室外,望见其中昏暗的烛火忍不住发问。越然出言宽慰,“这里是能解开一切答案的地方。小扇莫怕,相信我,一切有我。”

陈香扇望他沉着模样,顾不得心下畏惧点头相应。

二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向石室内走去,石室内值守的玄甲卫瞧见越然并未开口询问,他只在接过越然手中将秦百家交给他的钥匙后,为他们打开了暗牢的门。

暗牢幽深,牢中那戴着假面,身困锁链的白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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