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沈茂元与太子间的往来信件,我们总算拿住沈茂元的把柄了。”怀烨卿语气微扬。
信件?把柄?
大少爷被怀烨卿抓住了把柄?
阿竹趴在檐上,听得胆战心惊。
“爷能放心睡个好觉,时辰不早,您快早点……早点休息。”
“也好,我也乏了。”
闻言,阿竹赶紧朝内隐了隐身子。
屋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吱呀”一声,书房的门被打开。
怀烨卿披着一件月白袍衣,缓缓踏出门,在门前顿了好一会儿,才在德义的搀扶下慢慢朝卧房走去。
阿竹隐在暗处,直到那道修长的身影走进门内,卧房烛光黯灭,这才放松呼吸,迅速从檐上轻轻跃下来,悄声掩进书房。
窗外夜色朦胧,阿竹就着火折子走到书案前,书案上照旧摆着怀烨卿那些瓶瓶罐罐,还有些不知名的香熏。
阿竹闻了闻,有些腻味,净是些浓甜的花香味。
嫌弃地盖上,这狗东西,品味真不高。
四处翻找几下,未费吹灰之力,就在抽屉里找到了那些信件,信件尚未开封,信封上写着“沈茂元”三个字。
合上抽屉时,里面传来一声玉佩相撞的清脆声,阿竹心中生疑,正欲再探,忽然听见外面似乎有人说话,赶紧将信件揣进怀里,关上抽屉,疾步出门,跃上屋顶,飞奔离开。
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回到沈府,烟儿正酣睡如饴,阿竹将信件藏好,和衣而睡,苦苦思索该如何向沈茂元交代她深夜潜入怀府的事情,思索无解,直到后半夜才睡去。
阿竹并不知道,待她跃出怀府檐顶,飞至墙外时,怀府西院卧房里就已亮起一抹烛光。
怀烨卿从床榻上起身,轻轻拽了拽肩上的披风。
穿着披风睡,果然硌得后背隐隐生疼。
屋内暗处露出一排大白牙:“爷,那小丫头,果然照您说的,偷了信件就跑了。没能跟她上打一架,真不过瘾。”
说着,黑汉子看一眼自己的拳头,有点惋惜,又看向德义,啧啧两声,“呆头鹅!真笨,背几句话都背得磕磕绊绊。”
“才没有!爷说得,太多了!”德义辩解。
今日,德义并不知道主子的计划。
原本元弟嚷嚷今晚要喝主子新酿的桂花酒,尚未打开新瓶,就听庆哥来报,说是沈府的那个小竹子偷偷过来了,德义一听来了兴致,正要出去与她斗上一番,却被主子给拦下来。
主子命他往信封里塞了一叠信件,并将信件封好,交代他一大堆要说的话,德义虽不知主子的目的,依言照做,有的地方没记住,背的不流畅,好在并未影响主子的计划。
此时看主子脸上露出轻松的笑意,忍不住好奇。
要知道,他们已经很久没见过主子的笑容了,就连元弟和庆哥一时也看呆了眼。
几人不禁满腹疑惑:“那信件,是什么?”
怀烨卿此时眉毛微扬,心中颇有几分欢喜,面上含笑:“那里面啊,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那让那个小丫头偷走干啥?”黑汉子愣了愣。
“你们不是建议我选个护卫吗?要不了几天,这小丫头就该上门了。”
护卫?她?三人皆面色大惊。
“爷,这丫头,武功肯定很弱,您要她来当护卫,不行不行!”黑汉子嫌弃地摇摇头。
德义也跟着摇头。
庆哥看了眼主子,若有所思。
“武功还大有长进的空间,这人嘛,听话,就够了。况且,咱们还得同沈茂元对付一阵,有她在,正好合适。”怀烨卿温和的脸上似笑非笑。
几人正欲再辩,怀烨卿嘱咐道:“德义,明日你给沈府的沈庭婉送个信,最近新上了好几套评书,让她去升旸楼坐坐。”
德义不解中依旧应下。
反正主子有他自己的安排,如果那个小竹子要是真进了怀府,绝对要跟她斗上一番,给她立个下马威。
隔日,沈府。
辗转难眠的阿竹在烟儿的催促下醒来,顶着黑眼圈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
烟儿说,大武托人传信,大少爷今晚就回府,让院里的人准备准备,给大少爷接风洗尘。
阿竹望天长叹,她要怎么跟大少爷说这件事呢?不能跟大少爷撒谎,又不能跟大少爷说出实情,纠结半日,还是没想出办法来。
入夜,大少爷踏着月色归来,院里的丫环早已给大少爷备好热水,阿竹守在门外,面露愁容。
大武见状,关切询问:“阿竹,你有心事?”
阿竹吞吞吐吐:“我……我没……我有……”
大武眉头紧皱:“阿竹,如果是烦心事,就明日再说吧,大少爷这几日忙得焦头烂额,心情不好,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