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娘娘。”
如今这位小侯爷已经回归朝堂,担任礼部侍郎一职,只是他不穿官服,还是保留了僧人打扮,倒是成了珵国朝堂上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由于这个特殊的身份,他成了太后身边的红人,经常被召入宫陪老人家礼佛。
萧珩摆了摆手,示意免礼,“今日你不上场吗?”
秦翀摸了摸光溜溜的脑袋,苦笑不已,“自从殿下您去了越国之后,我就被老头子送去深山老林里当和尚了,这都多少年没摸过球杖了。”
“当时侯爷是为了护你周全,不得已为之。”萧珩有所感慨,“今日倒是个重拾旧好的机会。”
秦翀的目光扫过了对方苍白的脸庞,眼底闪过了一丝极为复杂的神色,“少年不重来,得意正当年。”
似是看透了他的心思,萧珩释然一笑,“那就一同观赛吧。”
看在眼里,宋星凝也隐隐猜到了几分,击鞠盛行于王公贵族之间,两人必定擅长,当年很可能并肩作战,驰骋球场。只是如今萧珩身体抱恙,无法再现当年的风采。
萧珩提议重拾旧好,而秦翀顾及朋友的感受,也不愿再持球杆,就以找不到曾经的感觉为由推却了。
如此说来,虽然这位小侯爷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却细致体贴,是个讲义气之人,宋星凝顿时觉得他这个人看起来顺眼多了,就连光头也显得没那么突兀了。
接下来,身穿红蓝双色窄袖袍的两队人员鱼贯而入,行礼完毕之后,众人就开始了训练赛。
一时之间,鞠球飞掷,球杖争击,马驰不止,迅若流星。
宋星凝一直谨记着自己太子妃的身份,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要端庄优雅。只是球场上风云突变,每一分每一刻都精彩万分,她如同身临其境,有些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
而萧珩的注意力却不在球场之上,总是时不时地含笑看着她。当她为局势而紧张之时,对方还会轻拍她攥紧的双手,以示安慰。
等比赛结束之后,萧珩笑着转头看向了她,“想不想学击鞠?”
闻言,宋星凝不禁动了心。
似是了然于心,萧珩微微一笑,转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德乾,对方会意,立即将提前备好的一个长盒递了过来。
萧珩伸手打开了长盒,取出了一根偃月形的球杖。
坐在不远处的秦翀也跟着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这是孤曾经用的球杖,如今已经用不上了,就送给你吧。”
萧珩依旧轻轻淡淡,漫不经心,然而,宋星凝还是从他的眼底捕捉到了一闪而逝的落寞之色。
那一瞬间,她忍不住自心底发出了一声叹息,似有细碎的疼痛正在心间扩散开来。
见少女愣着不动,萧珩又将球杖往前送了送,“拿去吧。”
宋星凝回过了神来,眼眸清亮如含星辰,“多谢殿下的好意,只是殿下以后一定用得上,所以臣妾不能收下。”
闻言,萧珩也难得地有了一瞬间的怔忡。
“不过,今日臣妾想要跟殿下借用一下。”宋星凝展颜一笑,伸手接了过来。
萧珩的眼底浮动起了明澈的光芒,就像是剪碎的月光洒落在了清泉之上。
此时,德乾牵着一匹雪白的骏马,走到了球场上。
宋星凝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这匹骏马浑身雪白,无一丝杂色,长长的鬓毛随风飘扬,显得威风凛凛。
如此名贵的骏马极为罕见,更是身份和权势的象征,只怕万金难求。
“这是陛下的那匹雪狮子?我记得大宛曾经进贡过一匹白色的宝马。”秦翀惊讶不已。
萧珩笑着纠正了他,“现在是孤的。”
“陛下赐给你了?”秦翀豁然大悟,“也是,当年和你一起作战的也是一匹白色的骏马,只可惜都过去七年了……”
话说到一半,他骤然意识自己言语有失,不由打住了。
萧珩并不在意,只是回之一笑,“当年和孤一起作战的人还在。”
秦翀怔了一怔,眼底闪现了异样的光彩,似是满满的感激知己之意。
萧珩收回了目光,又转向了宋星凝,“以后是你的了。”
未等对方开口,他又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补了一句,“不用借了,从今往后,孤的,就是你的。”
宋星凝只觉一阵难言的温暖,自心底升起,一时之间,她也不知该说什么,便用力点了一下头。
“如今皇嫂球杖有了,骏马也有了,就缺个传道授业解惑的‘先生’了。”秦翀笑着开了口。
萧珩笑而不语,只是将目光投向了他。
秦翀顿时警觉了起来,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光溜溜的脑袋,“你别这么看我,我心里发毛,打死我都不当,不然回头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孤的意思是说,你家不是有一个最合适的‘先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