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白楠唐宿醉醒来,浑身酸痛不堪。
顾不得满身酸痛乏力,她艰难地睁开眼睛,四处并无异样。
继而思绪一转,想到自己做的那个梦。
真是可笑。
昨晚她喝醉了酒,竟然糊里糊涂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她看到那双眸子,高贵、绝尘、野性,望着她目光很深、很灼热,凉薄的底色和似火的热情,是那么的真实。
会是他吗?
那种特殊的眼神,还有那对让她足以为之着迷的眼睛。
怎么可能……
白楠唐捶捶脑袋,心说真是荒谬。
九周之后,白楠唐在网络上订购飞往美国加利福尼亚的机票,突然胃里翻江倒海。
捂唇,干呕。
“楠楠,你没事吧?”白少卿从厨房出来,看到妹妹难受不堪,不禁出声询问。
她没有回答,拿过一旁的水杯。
冰凉的白水沿着杯壁流入粉嫩的唇间,滑过食道,坠入胃里,然而反应愈加强烈。
丢开笔电,迅速奔向洗手间。
白少卿去厨房兑了些温水给她送过去,伸手顺了顺她的背,“明天去医院看一下。”
白楠唐伏在洗手池前呕吐不止,小脸上的五官都仿佛要皱在一起,直到腹部肌肉都微微有些发酸,才勉强消停下来。
第二天,白少卿陪同她去往医院检查。
原本认为并无大碍,但是当医生说出呕吐原因的时候,喉头瞬间发紧。
“没有什么问题,你肚子里的孩子也很健康。这是孕吐。”
医生平平淡淡的讲出病因,像平静的湖面一般镜面无痕,而在白楠唐这里,却像炸弹一样坠入湖底,炸出一片大大的水花。
她怀孕了!
也就是说,那晚她做的那个荒唐的梦,是真的。
那晚……
炸起的水花落下来砸在身上,冰凉。迎头浇下的冷水,透彻心扉。
心,慌。
“医生,你确定没有误诊?”白少卿难以置信,眉头皱的死紧,拧成了一个川字。
她怀孕了,这怎么可能!
医生抬起眼皮,扫了兄妹二人一眼,垂眼自顾自地开着方子,“不会有错,怀孕两月有余,吃点补药,好好养着就行。”语罢,医生顿了顿,继续道:“你们两个年龄不大吧?当时肆无忌惮,现在知道慌了?”
其实白楠唐很想解释说她们并不是那种关系,但是话到嘴边,却又如鲠在喉,竟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她听到了,那几个字撕扯着空气划过耳廓,如刀割。
眼前愈发凌乱,白楠唐强撑着平静,然而唇上的齿印,却越来越深,几乎要把自己的嘴唇给咬开一样。
……
后来的一段日子里,她考虑了很多,甚至考虑过把孩子打掉。
但是思来想去,她还是舍不得。
虽说她并不喜欢这个预料之外的孩子,也不知其生父是谁。但她还是留下了孩子,这个不知名男人的孩子。
白楠唐一直相信艾吕雅说过的一句话:世间并无任何偶然,所有相遇都已注定。
她相信这个孩子能够到来,和她之间必定有千丝万缕的缘分。她也相信,只要她带着孩子,就一定可以找到让她怀孕的那个男人。
可是,她错了。
夜以继日的翘首企盼,日复一日的冷水浇头。四年过去,关于那个男人,却仍旧是杳无音讯。
又是一日。
空气清爽,白楠唐压下视线,端详着镜中的自己。
肤白如玉,白裙罩体,让她想起当年……
那夜,不知名男人的脸庞,在月光下朦胧依稀、模糊不清,却总是和他纠缠在一起。
“大白,你在想什么呀?”正是出神间,一个稚嫩的童声突然飘进了耳朵。像云朵,柔柔的软软的。
长睫轻颤,她抽回神思。
转头,白楠唐伸手摸了摸小孩子的头顶,轻声掩饰道:“没什么,妈妈要出门一趟。”
“是吗?”小宝宝眼睛一亮,鼓着胖乎乎的腮帮子笑笑,伸出小胖手拍着,奶声道:“我家大白要去干什么?”
对,她姓白,她家小不点也姓白。
小不点叫她大白,她叫小不点小白。
白楠唐嘴角翘起一个不太柔和的弧度,点点小不点的小脑袋,故作轻松:“大白要去见一位非常重要的人。”像阳光一样重要的人。
“哦?很重要的人?是不是和小白一样重要啊?”
白楠唐看看孩子的样子,争风吃醋的,俊丽的唇角微微弯曲,轻轻捏捏孩子胖胖的脸颊,低声回答了肯定句。
“哼。”小白一瞬间变了脸色,端着胳膊,身子拧向一边。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