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荔直接打断她的施法,问:“爸进医院的事儿,你联系闻家栋了吗?”
闻母抹把眼泪,说:“这么晚了,你弟弟又在出差,肯定都睡了,打扰他干什么?”
闻荔语调凉下去:“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是不是睡了?”
闻母一听很不乐意:“你这是什么话?你爸都快不行了,用你一次怎么了?而且你在医院有熟人,安排一下你爸,那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嘛。”
“什么一句话的事儿?人家叶灿跑前跑后,给我爸挂号缴费拿药,到你嘴里怎么就那么轻松呢?我开车过来路上少说也得一个小时,我的时间在你眼里就不是时间?”
闻荔强忍怒火,拿出手机当着面给闻家栋拨电话,在闻母“你非得把他折腾起来什么”的抗议声中,把事情告知闻家栋,警告他:“你自己的家事,你自己处理,不要让我帮你收拾烂摊子。”
然后,她无情地掐断电话。
闻家栋一时半会儿赶不过来,闻荔在医院陪了几个小时,几乎没阖眼,早上六点来钟,叶灿过来了一趟,给一家三口带了些早点。
走近的时候,正听见闻母唉声叹气地说:“你这肚子一直没有动静,可怎么办呐。招娣啊,有病咱得早点看病……”
叶灿下意识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闻荔,她清瘦的下颌绷得紧紧的,显然是在克制。
叶灿疾步上前,脸上勉强维持着笑,打断闻母的话:“阿姨,您这话就不对了,生孩子又不是一个人的问题,再说现在什么时代了,很多人不生孩子不也过得挺好吗?”
闻荔肩膀动了动,伸手接过叶灿递来的热牛奶,说了声谢谢,起身对她说:“陪我出去透透气。”
来到室外,立在早秋微凉的空气里,闻荔一手握牛奶,另一只手点开手机。
一晚上了,梁景泽还一个电话和微信都没有。
刚结婚那会儿,他连她一个人出门都不放心。
叶灿陪闻荔待了一会儿,忍不住问她:“你到底怎么回事?这几天都不太对劲。跟梁景泽……出问题了?”
闻荔把那杯牛奶喝光,将空奶瓶瞄准一米开外的垃圾桶,果断地抛进去。
做完这个动作,她转过身对叶灿说:“我不爱梁景泽了,想和他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