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罗衣满脸喜悦,一副得救了的表情,跟朋友们挥挥手:“我先走了,你们的车我就不坐了,拜拜。”逃也似地跳上言云中的车。
言云中看看人群,发现没有江之寒。结合温杏转述的他们俩在饭桌上的表现,大概知道江之寒表白没有成功,心里松了口气。
他对学姐学长们点点头,然后脚一动,山地车载着少男少女消失在车流里。
夜风徐徐地吹,两人一句话也不说。
温罗衣上车前雀跃的心冷下来,车上的氛围很尴尬,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们两个之间变成了这样。
一开始上学放学还是一起,后来他要跟黄西月完成表演作业,要去看电影写影评,要去跟赵柚老师学形体基本功。她要抓猫喂猫,要跟学长和哥哥补课,要为比赛做准备。
渐渐地,两个人的行程错开,连一起回家都做不到了。
他是不是来接黄西月的,只是她动作太快,抢了别人的位置。想到他可能并不是来接她的。温罗衣的心如坠冰窖,下意识想收回手。
言云中轻轻握住她手背,牢牢固定在他的腰上,说道:“坐好,别乱动。”
温罗衣定了一下,乖乖搂着他的腰,过了一会儿,温罗衣还是忍不住问他:“你怎么过来了?是西月叫你来的吗?”是她叫你来接她的吗?你们是不是还要一起去看电影?
言云中的声音从前面飘过来:“我问了温杏。”
黄西月告诉他江之寒跟温罗衣表白之后,就再也没回复他一个字。他在舞蹈室急得差点穿着练功服就跑出来。
他问温杏,噢对,他有温杏的微信。温罗衣不知道为什么松了口气,心情又重新好了起来。
言云中问她:“你很介意黄西月跟我聊天吗?”
温罗衣连忙否认,一连串的话脱口而出:“没有没有,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你们处得好很正常,毕竟你们有相同的爱好,相同的事业,共同话题有很多,这都是正常的,我不介意。”
熟练得完全不打磕巴,她这些天都是用这些话来安慰自己。
车子忽然猛地一个急刹,温罗衣直接扑到言云中后背上,搂腰变熊抱。
言云中一顿,温罗衣连忙坐直。
言云中回过头看她:“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见她不说话,言云中又继续骑车:“你一撒谎就上脸。这些天你躲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温罗衣摸了摸自己的脸,在心里忿忿哼了一声,有些委屈。
她知道好朋友之间不应该在意这些小问题,她已经在尽量克制自己的自私了。为了不打扰他们,她努力让自己忙起来,眼不见为净,她都这么躲着了,为什么还要戳穿她?
温罗衣觉得委屈,眼眶酸涩,路灯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言云中换了个话题:“今天下午你的比赛我去看了,表现得很不错,周围好多同学在夸你棒极了,颜值与实力并存。”
他坐在台下,看着台上的她闪闪发光,所有人的视线都停留在她身上,像聚光灯下的钻石,璀璨而夺目,简直美得吸魂夺魄,让人忍不住为她着迷。
他大概知道为什么江之寒会挑今天表白,过了今天,只怕学校里的竞争对手又要多上好几倍,还要加上外校的。言云中想到台上那几个外校男生盯着温罗衣的目光,他的嘴唇绷成直线。
这也是为什么下午她说不跟他一起回去让他自己先走的时候,他破天荒地主动找到黄西月和温杏,跟她们打听饭桌上的情况。
大概是因为自己是被放弃的那一方吧。
他害怕有一天,在面临别的选择的时候,他依然是被放弃的那一个。言云中牙关一紧,握住车把的手背浮出青筋。
温罗衣眼睛里的泪水忽然滑落下来,她原本已经把眼泪憋回去了,但是听到他的表扬以后,反而控制不住。一颗颗晶莹滚圆的眼泪从眼睛里冒出来,像打开了开关的水龙头一样。
过了一会儿,言云中突然觉得不对劲,她不是一向最喜欢听这些表扬的吗?每次听了都又得意又高兴,小尾巴翘上天,大言不惭自我赞美,过一会冷静下来又开始谦虚。
这次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言云中缓慢刹住车,脚踩在地上稳住车身,回头一看,果然看到温罗衣满脸的泪水,她还咬着嘴唇,小心地抽泣,一看就是不想让他发现。
言云中急得立马跳下车,拉着温罗衣问她:“不是,你怎么哭了?是我说错什么了吗?你告诉我,我立马改。”下午她抛弃他跟同学去聚餐他都没哭,她怎么哭起来了?
他伸手擦掉温罗衣脸上的泪水,满手的水意,不知道她在后面哭了多久。
言云中心里密密麻麻地疼,像被什么咬过一样,他轻声哄着她:“你快别哭了,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是我得罪你了吗?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他小心翼翼用手揩去她白皙脸蛋上的泪水。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