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三问: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只是离开了一个半天,再回来时,不幸被战斗波及的村子已经仅剩一片废墟了。
也许是逃难,也许是遇难,总之,一个活人也没见到。
青山小岱木然地站在摇摇欲坠的家宅前,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回去拿一下存折。毕竟被房梁砸死只是一瞬间的事,被饿死可是还要挣扎好几天,过程痛苦且不甚体面。
不幸生在第三次忍战期间,早早失去了亲人。小岱靠着所剩无几的存款苦苦挣扎至今。
爱财之心还是压倒了求生欲。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她视死如归的走了进去。
然后房子不负众望的,在她飞快找出存折向外跑去的时候轰然倒下了。
最糟糕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她蜷缩在断裂房梁下狭窄的三角稳定空间里清醒认识到,她马上要成为手拿存折饿死的第一人了。人生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此。
夕阳西下,乌鸦啊啊而鸣。穿行在村落废墟中,宇智波止水倏地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止水。”
跟在他身后的宇智波鼬不明所以。
宇智波止水慢慢低下头,废墟罅隙间传来小岱有气无力的声音。
“喂,你踩到我的手了。”
“抱歉抱歉。”
宇智波止水连声道歉,将脚后移了一点。
他蹲下来,热心问道:“需要帮忙吗?”
狭小黑暗的缝隙中,只能看到一双清亮的眼睛。
“那就麻烦你了。”小岱矜持的略一点头:“我会付酬金的。”
在废墟中奋战两天的小岱没想到人生还会有这种意外之喜,刚费力在砖瓦间掏出了点空隙,便人品爆棚的遇到了两位木叶的忍者。很多年之后每当她想起这一天,都会忍不住感慨,命运的馈赠,早已暗中标好了价码。早知道人生就此发生剧变,还不如自食其力的多在土里刨上两天。
宇智波止水和宇智波鼬没费多少功夫便从废墟中将她救了出来。
“小岱,团子还有两个,都给你吃哦。”
她刚咕噜咕噜喝空了宇智波止水的水囊,此刻正狼吞虎咽的吃着饭团。止水撕下了一截袖子,晃了晃水囊,用残留的水分蘸湿了布料,悉心的替她擦了擦满是血污的脸。
以及她手上明晃晃的鞋印。
天色已晚,三人就近歇下。疲惫不堪的小岱很快进入了梦乡。
命运的转折点正是在她昏睡时由止水代为抉择的。
“在催我们回去复命了。”宇智波鼬放飞了送信的乌鸦,目光转向正盖着止水外衣呼呼大睡的小岱:“那她怎么办?”
其时月升中天,林叶窸窣。止水没有犹豫太久便做出了选择。
“留她一人应该很难活下去。带上她一起吧,鼬。”
命运就是这样的离奇。
一觉醒来已经身在宇智波驻地。
小岱任由美琴搓揉着洗完了澡,换上了鼬的旧衣。
名为美琴的族长夫人是位温柔体贴的大美人。
“虽然是同岁,但是身量比鼬小上许多呢。”
刚学会爬行的佐助仰着头看向陌生的面孔,小岱忍不住捏了捏他肉乎乎的脸。
“这下伤口就全部包好了。”美琴收起医疗箱站起身来:“佐助就麻烦你照看一下了。该要准备晚饭了,鼬他们也快回来了。”
灯火在暮色渐深中此起彼伏的亮起。小岱趴在窗前打量着陌生的宇智波驻地。
窗前低低掠过一只红色的蜻蜓,倦怠般停歇在绿植的青叶上。
她和佐助都不禁屏住了呼吸。她小心伸出手,想要抓住那双熠熠生辉的翅。
“啊呀。”窗外的止水发出了一声惋惜的轻叹。
衣袖带起细微的气流,蜻蜓机警地从她手中飞了出去,红色的一瞥,很快消失在沉沉暮色中。
小岱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止水伏在窗台上,温柔地询问道:“今天过得好吗,小岱。”
小岱点点头。
“如果刚才你不是袖手旁观的话,我的心情会更好一些。”
止水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些。
晚饭吃得很沉闷,看得出宇智波一族不爱讲话的毛病不分男女老幼。席间,宇智波富岳宣布了小岱将由宇智波止水代为照顾的决定。
虽然他说得很郑重,美琴也承诺会和族人一起帮忙照看,但把一个未成年人交由另一个大不了几岁的未成年人看护,无论怎么看都像个失物归拾得人所有的草率决定。
小岱的人生道路就在这几个看似聪明实则糊涂的宇智波们的三言两语中被决定了。
“手续我这边会帮忙的,小岱就交给你了。”分别时,宇智波富岳脸上仍是一贯的严肃表情。远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