紺蝶后面亲自去了一趟总部大楼的地下基地,咨询兰波的异能力是否能将拥有人间失格的太宰治囚禁。
说实话,她并不信任自己,情感会使人贪婪,偏执,而她更是拥有强大的力量,这份力量给了她自由的底气,但也让她更加难以束缚自己的欲望。
假如太宰一直是这样的态度的话,会有这么一天的,想要将这个人束缚在自己身边,用尽一切手段,直到产生厌倦。
说不清楚希望兰波给出肯定的答复还是否定的答复。
也许是希望这位算得上是她的长辈的男人,给出一些人生阅历上的经验,或许能够打消她心中的几分偏执。
尽管这种可能微乎其微。
加上魏尔伦,可能性更低了。
“那种家伙有什么好喜欢的?”
魏尔伦果然暴躁炸毛了,本来是只能在兰波的异能空间里活动的人,在紺蝶的异能力的作用下,解除了这个限制。
他走到紺蝶面前,恨不得用重力将对方的恋爱脑碾碎。
但是不仅是他打不过,而是另一种更加柔软的情绪,不忍心,比起碾碎妹妹的恋爱脑,不如助她如愿。
紺蝶想了想,发现太宰身上真没什么优点。
一张好看的脸?
或许应该是恰到好处的出现在她的生命里的时机,一样的同这个世界分裂,一样的挥散不去的孤独,那种互相依靠又互相防备的日子。
或许是因为明明厌恶Port Mafia的一切,却对她送出了一点并非恶意的情绪。
或许是因为,胆小者为数不多的勇敢都给了她。
或许是因为,听见他每次求死之时微弱的呼救,他并非不会勇敢,只是缺少这样一个理由。
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后悔了。
只能甘心的跳入这个他们互相为彼此编织的陷阱。
是的,没有人会主动选择这样一个恋爱对象吧,太宰很糟糕,其实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可能是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是无法拒绝的程度了吧。”
紺蝶坐在椅子上,低头看着装着红茶的瓷器上面的花纹。
“可以,但存在产生异能特异点的可能性。”
兰波给出了他的答案。
得到答案的紺蝶并没有产生高兴或者不悦的情绪,反而开始思考,他们三个人上一次这样享受下午茶的时光是什么时候。
在法国的庄园,外面是午后的风,吹过来草地和鲜花的气息。
浪漫和自由。
像是看出来她想问什么,兰波微笑着喝了一口红茶。
“即便是我,也会被祖国的重担压得喘不过气。”
“既然已经经历了死亡,换一种活法不也还不错吗?”
创造房间景象的异能力者在兰波的示意下停掉了异能力,周围恢复成牢笼的样子,一片白色的死寂。
没有明亮的灯光,没有温暖的壁炉,甚至四面八方的白墙里面找不出来一丝墨点。
“这样的环境真是让人绝望,长长久久的身处其中,灵魂都像是被困在阴影里面,甚至说不上来纯白的世界可怕,还是保罗在实验室里面那个漆黑的环境更可怕。”
“我越来越惭愧自己过去的愚钝。”
“外面的世界,和里面的世界,这样鲜明的对比。”
“以及,被祝福的降生,和被充斥着利用和控制以及诅咒的降生,怎么会一样呢?”
“我总是因为自己拥有的一切,看不见保罗不曾拥有的一切的过往。”
“一点都不公平呢,一直都这么的狂妄啊,我。”
兰波苦笑着低下了头,“我总是觉得寒冷。”
“却一直没有正视过这些。”
“紺蝶也是,抱歉啊,让你这样来到这个世界,又任性的将你放下不管。”
一个曾经期待过的道歉,意料之外的道歉。
明明已经不在乎了,但还是感受到了眼泪从眼眶中溢出,热流从面庞划过。
好像压在灵魂上的一根稻草终于被拿开,稻草这样的东西,很轻,但是它的存在又无法忽视。
紺蝶从身后抱住了兰波,鼻尖嗅着他的长发的香味。
“呐,还是在意的,得到你的歉意这种事情。”
“明明我以为自己不在意这些了。”
“但还是要替过去的我对你说一声,不会原谅的哦,那个被当做一个玩具降生的异能特异点生命体。”
“我知道的,紺蝶。”
兰波转过身来,将少女抱在怀里,像安抚幼儿一样安抚她。
保罗站在角落,轻声地对紺蝶说了声抱歉,这并不是兰波一个人的错误。
已经死去的干部兰堂重新出现在Port Mafia这件事情,还是引起了不小的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