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愧是璟王爷的手笔,当真有如同起死回生之效,堪称绝品丹药,”太医小心翼翼地拔开瓶塞,稍稍倾斜流出一滴滴略显粘稠的碧绿药液,“如此严重的伤势都能在一霎那迅速愈合......听闻璟王爷也略懂些医术,现在看来果真不假。”
林轩看着碧绿色的药液一滴滴落在自己泛着血迹的手臂上,边缘的死皮和坏肉在一瞬间被粉碎瓦解,而伤口内侧则是开始不断生⻓出红色的血肉。伤口收合的速度很慢,但在林轩眼中就如同奇迹一般。
“哪有那么神奇,不就是一滩炼制失败的药液吗......把你们惊讶成这样。”在所有人的惊叹之中,只有苏月一个人眯着眼睛嗤之以鼻。
“怎么?你们都不奇怪炼丹师炼出来的怎么是药液吗?”看着周围的人都是一副不解的神情,苏月没好气地说道,“归源丹乃是四品丹药,内服之后会对伤势有强烈的治愈效果。瓶子里这玩意儿我猜就是那啥璟王爷炼丹的时候手滑给搞砸了,只能退而求其次又加了点乱七八糟的东⻄弄成外用的药液了。”
“嗯......我还以为药液也算事丹药的一种。”林轩说道。
“扯淡,如果药液也算是丹药的一种,那普通大夫煎的那些药汤算什么?”苏月撇了撇嘴,自顾自地说起来,完全没注意所有人都向她投来了惊异的目光,“真要说起来,炼丹师和大夫不都是利用那些天材地宝吗?炼丹师运用的那些丹法,就是要更有效的利用那些药材,以源气使他们进行复杂混合凝结成丹。像这种玩意儿对于一个炼丹师来说那就是垃圾,只不过舍不得炼材才弄成这样,不然他会舍得拿出来?”
她摊了摊手,环顾四周,发现了自己引起的尴尬沉默。
“诶......你怎么现在突然这么说话了?”还是佟九天不怕地不怕第一个开口打破了沉寂,“而且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炼丹的东⻄......”
“那是你们太过孤陋寡闻,”苏月一下子又恢复了之前爱理不理的样子说道,“像你们这些盲目无知的家伙,别人拿了点垃圾打发你们还把当成宝一样,实在是可怜。”
“喂,你干嘛对璟王爷那么大意⻅?”徐灵已经不哭了,很不客气地说道,“你不也用了璟王爷给的那个归源液吗?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躺在她身旁的徐清此时脸色已经红润了许多,身上缠着的白布条也没有了血迹,整个人的呼吸都顺畅了不少,甚至脸上还有了一点微笑。但她还没有醒,仍然沉睡着。
“本身刺伤她的那一剑并没有刺中要害,只不过毕竟刺穿了,又被源气贯穿所以伤势重了些。”太医如是说道。
不过好歹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这两天再好好休息,可能恢复不到巅峰,但是至少能有去楠木山拼杀的力气了。而且看到她逐渐好了起来,徐家人也都稍微又有了些信心。璟王爷雪中送炭帮了徐家一把,徐灵怎么可能对苏月的话服气呢。
“我实话实说而已,”苏月耸了耸肩,毫不理会徐灵充满怒火的双眼,“而且我最讨厌那些在朝堂上精于权谋算计的家伙,像璟王爷那家伙,就是那种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把你算的死死,你呢就是那种被他买了还帮他数钱的傻瓜。”
“哎好了好了,”林轩觉得自己再不出来打圆场,等徐清醒过来的时候徐灵就要继承她的位置在床上养伤了,“都少说几句,以和为贵。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要是这个时候打起来岂不是给胡家和八骸帮的人捡了便宜?”
苏月哼了一声,莲步轻移,径直走出了帷帐。
“诶林轩,你帮谁说话呢!”徐灵有些不满。
“我没帮谁啊,我是中立的,”林轩也是谁都不得罪,幽幽地说道,“而且这苏月明显是口不对心,嘴上一直在抱怨脸上一点仇恨的情绪都看不到。况且其实以她的实力完全没必要一定借用徐家的名额进楠木山,她自己愿意来帮徐家搅这趟浑水已经是在帮徐家了,难道你要把她赶走啊!”
徐灵一时语塞。
......
我是谁?我在哪?
少年恍惚之间发现自己在山上奔跑着,喘着粗气不知道在躲避着什么,手中握着一杆黑色大戟,戟刃上还不断滴落着血,看上去可怕而狰狞。陡峭的山坡上遍布着凹凸的岩石,四周生⻓着无数高耸的松针林木,繁杂的枝叶头顶上有着血色云霞的天空,密密麻麻的树干让疾驰在林中的少年甚至都看不清身后追杀者,看不清前方的路。
刺眼的光线晃了少年的眼睛,等到他再睁开时,一柄约有小臂⻓的刀刃已经闪着银光刺来,刀身上闪烁着神秘的器纹包裹着银色的内力。少年反应迅速侧身躲过,挥舞着手中的⻓戟将其击⻜,但那银光刺刀在空中停了一瞬后,竟然又回身⻜来,速度奇快。
少年远远地望⻅了高处的树枝上有一个身影,两指轻并,在空中随意挥舞着,而那银光刺刀则跟着那身影的号令不断对着少年发起攻击。
这个人为什么要攻击我?少年甩着疼痛的脑子想着。是我得罪了他?是我抢了他的宝物?还是他跟我的什么朋友有仇?他很想把那个家伙叫下来好好谈一谈,告诉他欺负一个自己都想不起来是谁的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