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权文,这几年来,我把你当做亲兄弟对待,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或许是暗格中还残存的几分凉气,或许是外面炽热的火焰一波一波出来的热浪,被堵住嘴巴被塞在暗格中的稚童竟然清醒了一些,外面父亲愤怒而又决绝的话语清晰地传入了稚童的耳中,而紧随其后的声音却如同死亡的耳畔细语。
“亲兄弟?别开玩笑了……”廖权文的声音明显还很年轻,讥笑着说道,“在这个世界里,就算是亲兄弟也要明算账,更何况我们之间?”
“你难道不记得了吗?我们可是曾经同生共死过!”父亲怒吼道。
那廖权文似乎冷冷哼了哼:“同生共死……我们的共度生死那也不过是利益所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若非想要争夺那一丝生机,你我又怎么可能结为同伴?到头来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只是没想到这世界上还有像你这种相信情义存在的傻瓜存在。”
如果相信情义存在就是傻瓜的话……
那他相信自己无疑是没办法摘下这顶帽子了。
自幼家中巨变,他成为了孤儿,从此性格变得冷漠孤僻,不愿开口与人说话,只要与人交涉都是一副绝对认钱的面孔,就像是一个贪得无厌的小人,更导致了他遇见的所有人都不曾与他深交,对他充满厌恶。
但他对此表示不屑……那些无聊的家伙,什么都不明白,什么都不懂,一个个自以为是地称兄道弟,却在背后相互算计,虚伪得令人作呕。
闯荡天下闯荡江湖,看到那些生死情谊,看到那些兄弟情分,他依然对此保持着怀疑和漠然,却在内心深处发出了一颗羡慕的嫩芽……或许在他的心中,还存着一丝温暖,尚且相信一丝情义吧……
可冰冷的复仇仿佛一道洪流一般仍然将他彻底淹没,直到走到了今日这一步。
对于已经失败的武峦来说,那个名叫青的青年所说的“焚源古楠”已经成为了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再遇到青之前他也并非完全没有听闻过焚源古楠的存在,只不过那等宝物对于他来说实在是过于遥远,自己又不是后天,根本没办法去楠木山,以他的实力和财富根本不敢去觊觎能够得到。
对自己没有好处,对自己不会有什么实力的提升,对自己的复仇不会有半分帮助……武峦自然把这事彻底抛之脑后了,在护送吕明商队的一路上都没对吕明的产品有什么怀疑。
毕竟他对焚源古楠根本不了解。
在得知了焚源古楠竟然近在咫尺后,武峦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内心的确是兴奋的,几乎就要脑子一热和那个叫青的青年一拍即合联手夺宝了。
但幼时的经历,一往走镖的经验都告诉他“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天上不会掉馅饼”。自己和叫青的青年无亲无故的,为什么要把这等好事告诉他?
还不是看中自己的实力,还不是想要利用自己?说不定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在自己后边捅刀子。
可自己观察了一下之后,武峦反而看不透叫青的青年到底想要做什么。不过他自己也做出了决定,到底该如何利用这件事。
只要自己出手暴露出焚源古楠,立刻就会引起在场所有人的骚乱;如果他能找到机会毁掉焚源古楠,到那时释放出来的精纯源气足以阻拦所有人的视线,扰乱所有人的感应,他想要溜之大吉那便是轻而易举了。
有了万无一失的逃跑计划,武峦当然觉得趁着这个时机就此一搏。
他愿意为了复仇付出自己的生命,可以说自从他决心要复仇的那天起,自己的这一条命就已经是属于复仇的了。但他毕竟也是人,他也图生,如果能够完成复仇还能活下来,那自然是最好的结果,谁不想活着呢?
所以在四处逃窜之时,在发现自己唯一的生路已经断绝之时,武峦很久未曾波动的内心在那一瞬间出现了几分悲哀,出现了几分叹惋,也有着几分释然……也不过只是一死罢了,他不过是在了解本来在十四年前就应该了解的事。
面对围攻而来的诸多高手,面对逐步逼近的泯龙卫强者,武峦已经坦然接受了自己的失败,但他仍然疯狂地与敌人搏斗厮杀着,因为他唯一的遗憾还没能手刃廖权文,他仍要搏一线生机,就算死也要死在他踏入的复仇之路上。
“把他拿下,我要抓活的。”那中年人不知何时出现于此,指挥着他手下的士兵说道。
“金钱……权力……人脉……”武峦看向那中年人,不由冷冷哼了哼,“果然这世间没有任何所谓的情义能够敌过这三者,无论是友谊亲情又或是正义职责,都会被这三者左右。”
面对越来越多的先天高手的围攻,武峦的抵抗也逐渐弱了下去。心神疲惫是一部分原因,却更在于他的心灰意冷。
轰!
一股无比强大的源气从天而降,带着无可匹敌的锋芒,一杆青色的长枪从爆发的源气中一扫而出,顷刻之间重伤了离武峦最近的两名初入先天的高手。
简单的一招却蕴含着巨大的威能,让在场所有人包括那中年人都面露惊恐之色
“带着面具?巡使?”那中年人紧锁着眉头惊道。
立刻决定出手的林轩如今是一副标准的巡使模样,要不是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