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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2(2 / 3)

作!”说罢,转身快步走向了采访车。身后,是那个老板一字一顿的话——“断人钱财有如杀人父母!”

第二天,当她去幼儿园接安杰放学的时候,看到那个生产地沟油的老板站在幼儿园大门对街的树下,对着他们母子渗人地笑着,露着满口积满烟垢的黄黑色的牙齿,那个瞬间,一股森森的寒意从头顶直接贯穿到脚底,她立刻停止了调查,封存了那段时间她费尽心思调查到的所有资料,立即给安杰转了幼儿园,并且转岗做了编辑,因为那个老板在头一天一字一顿的“断人钱财有如杀人父母”十个字就像是悬在她头顶的十把尖刀,随时会落下来,伤害到她和她的家人,这是她万万不敢去冒的险。

安婕听完这个故事震惊不已,原来记者也是个高危的职业,他现在做的,正是他妈妈以前做过的事。

安杰也再一次被震惊到,又是这句“断人钱财有如杀人父母”,换个正经的营生不是就不用提心吊胆的了吗!难道钱比人命更重要吗?

妈妈又说起了她曾经的理想,是做一名战地记者,驰骋战场,做最前沿的报道,可是这并不容易,她没能进入可以被外派的媒体,只好退而求其次,进入省城的媒体,凭着一股劲头去做调查记者,却最后,迫于现实,只能退到后方做编辑。

安婕指着安杰说:“他的理想也是做一名战地记者呢!他毕业以后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这个理想在做准备。”

他妈妈笑了,“他小时候啊,就很有正义感,当年电视上播放南斯拉夫大使馆爆炸的消息,他还小,但是他懂,跟我一起抱头痛哭。”她擦擦眼角的泪,“他是我梦想的延续,我是支持他的,你呢?支持他吗?”

安婕坚定地点头。

他妈妈轻轻抚摸她的胳膊,轻声说:“只是苦了你了!”

晚上的时候,安杰的父母去酒店休息,他留了下来,安婕妈妈却过来坚持要自己守夜,安杰劝不动,只好在一边陪着。

夜里,病房里静悄悄的,只亮着墙壁上一盏昏暗的小夜灯,安婕已经睡着,她妈妈倚坐在床尾,胳膊支在病床的小桌板上撑着下巴闭着眼睛。

安杰站起来,轻轻走到外面的走廊,走廊里的灯也熄了大半,他心里难受,憋闷,因为自己的工作,导致安婕无辜受伤,每每看到她倒在病床上的样子都心疼地无以复加,她流下的每一滴眼泪都在敲打着他的愧疚,他太难受了,宁愿此刻躺在病床上的人是自己,他仰起头,用手指抹去即将落下的眼泪。他沿着长长的走廊机械地走着,在走廊尽头的窗户边,他无神地看着外面,心里想着,以后,该怎么好好保护她呢?许久,他转身往回走。

病房门口的公共座椅上,安婕妈妈颓然地坐在那里,他轻轻喊了一声:“阿姨。”

她点点头,拍拍身边的空椅子,示意他也坐下来。他摇摇头,“阿姨,您说吧,我站着听。”

她沉默了一会,似乎是鼓了很大的勇气,“小安,你跟我和她爸爸承诺过会照顾好她的。”

“阿姨……”

没等安杰说别的,她继续说:“我们就是普通人家,安安也只是普通人家的普通女孩子,我们作为父母从来没有指望过她要出人头地,只希望她这一辈子能健健康康的,平平安安的就可以了。可是现在……现在,怎么就弄成这个样子了?!”

安杰准备说点什么来解释,可是还没说出口,她又接着说:“小安啊,阿姨相信你是一个好孩子,可是我们做父母的,不希望女儿随时处于这种不确定的危险中,我想带她回去,希望你能明白,要不……要不你们俩算了吧!”

安杰终于忍不住带着哭腔发出声音,“不,不要,阿姨,我和安安是真心相爱的,这件事情都怪我,是我没有保护好她,如果可以,我宁愿自己替她去承受这份痛苦!”说着说着,他不自觉地哭起来,只断断续续地说着道歉的话,“我知道你们现在肯定恨死我了,我也恨我自己,我希望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不是安安是我,我不敢求你们原谅我,可是,可是,别让我们分开好不好?我爱安安,我想娶她……”说着说着,他无力地靠在身后的墙壁上,最终蹲下去,捂着脸哭起来,压抑了几天的眼泪奔涌而出。

安婕妈妈看着他的样子不免心软,忍了又忍,最后终于说:“安安这个黄体破裂,有可能会影响生育,她可能,可能再也当不了妈妈了!”话毕,她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妈!”不知什么时候,安婕站在病房门内,她瞪大了眼睛,震惊于刚刚听到的每一个字,再也当不了妈妈了是什么意思?

安杰慌忙擦干眼泪站起来,赶忙上前挽住扶着门框的安婕胳膊,她妈妈也低头赶紧擦干眼泪,站起身来搀住走出房门的安婕。

“妈,你刚才说再也当不了妈妈了是什么意思?”她刚一落座就颤抖着声音问。

安杰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你别乱想,医生只是说有这个风险,不一定的,你这么年轻,身体又好,咱们好好调养,不会有事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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