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倒是一模一样了。
脖子上多了锁链的和沅舟仍在挣扎,铁链与笼铁碰撞得好似能冒出火星子来。
陆子参匆忙放下帘帐,疾行几步来到秦九叶跟前,胡须一阵颤抖地问道。
“秦姑娘可有受伤?”
秦九叶方才从桌底下钻出来,此刻拍了拍身上的土,还没来得及开口回答,左手便被李樵举了起来。
“陆参将何必明知故问?”
陆子参哑然,秦九叶连忙抽出手来、开口解释道。
“这是问诊需要,同他没有关系。”她说完这一句,又望向陆子参,“是我莽撞了,一心想着求证一二,疏忽了准备工作。还好诸位英雄身强体壮,当真是比我果然居那位药僮中用多了。”
她说完,环视一屋子壮汉,竟还能笑出几声来。
李樵皱眉,他显然不明白这事有何可笑,亦不能理解为何好好的问诊还需要流血。
那厢和沅舟在笼中又是一阵闹腾,秦九叶见状适时开口道。
“我这确实没什么大碍,陆参将若是忧心,还是进去瞧瞧稳妥些。”
陆子参想到方才情形,确实有些放心不下,便点点头去到哪帘帐后一起帮手。
秦九叶见对方身影消失在帘帐后,连忙压低嗓子问李樵道。
“你方才不是站在门外吗?为何突然闯进来?险些坏了大事。”
少年顿了顿,似乎在回想方才的情景,半晌才如实说道。
“我闻到你流血了……”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秦九叶一把捂住了嘴。
秦九叶瞥一眼那帘帐的方向,确认那几人都在忙着善后,并没有留意到他们两个人在说什么,她这才松了口气、放开李樵。
“算了,回去再说。”
少年看看她,又看向那帘帐后的铁笼。
“阿姊诊出什么了没有?”
秦九叶一时沉默。
其实不论是方才的望诊,还是初探和沅舟的脉相,她都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她知道自己内心深处已有了一个切切实实的推测,可她却有些不敢面对这个可能性。
她正迟疑着,陆子参的声音再次响起。
“秦姑娘可是想到了什么?”
他已收拾妥当,拿着半截断掉的铜锁走了过来。
秦九叶闻言抬头笑了笑。
“没什么。早上吃的少,现下有些饿了。”
陆子参不疑有他,当下痛快道。
“再等片刻后院便开饭了,秦姑娘不如同我们一起吃个便饭,也好讨论一下方才问诊的情况。”
秦九叶点点头,又低声对陆子参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陆子参便转头去同那几名看守一一告知,随后又检查了一遍那铁笼上的轮轴,抱怨着需得叫工匠进府来修。
客气的笑从秦九叶脸上慢慢褪去,转而变为一种难以消散的隐忧。
视觉与听觉的异化,超乎常人的再生愈合能力,还有对鲜血的敏锐感知和疯狂渴求……
和沅舟身上发生的变化,令她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
不会吧?应该不会吧……
瞥一眼身旁少年那张美好清俊的脸庞,秦九叶又回头最后望了望笼中和沅舟狰狞的面容。
苏家剥夺了她的名字,而眼下的这种怪病剥夺了她的身体。如今她被困在这铁笼中,又要等到何时才能走完这被剥夺的一生?
秦九叶长叹一声,终究还是暂时压下心底的忐忑,跟随着陆子参的脚步离开了那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