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包括那高调现身的元岐、紧随着出现的秋山派、那传闻要现身的狄墨等等一并转告给陆子参,又低声说了自己之后的计划。
陆子参听后,神色有些凝重。
“秦姑娘可是要独自一人与那些江湖门派周旋?这江湖中人,性情最是诡谲多变,有时瞧着是一回事,背地里又是另一幅面孔。你没有拳脚功夫傍身,只怕是有些不妥。”
秦九叶闻言并没有立刻应和,心底显然是另一番看法。
她在果然居的这些年,不论是捡回来的伤病还是背回来的尸体,哪个不是武功高强?可到头来也逃不过血肉横飞的命运。说到底,只要沾了这江湖的水,怎样都是逃不开的,畏手畏脚反而要失了先机。
她沉吟一番,还是开口道。
“陆兄放宽心,我会选在白日里、人多眼杂的时候去试探,这些江湖门派也是要脸面的,总不至于光天化日之下做些丑事。而我做事向来也会留后路,定看护好自己这条小命,不教督护分心。”
陆子参仍有些忧虑的样子,似乎又要开口唠叨些什么,秦九叶见状连忙开口将话题引向别处。
“话说督护究竟查的如何了?可有那抛尸之人的线索?”
陆子参一边叹气一边为那新出锅的几碗面倒上几勺红彤彤的辣子。
“我们花了三日时间排查了近些日子出入九皋城的所有外郡船只,起早贪黑、着实下了一番苦工。”
秦九叶闻言不禁皱了皱眉。
“莫说最近半月了,就算是一日之内,出入九皋城的大小船只便不计其数,这可如何寻得过来?”
“小的不好找,大的总会留下踪迹。你还记得当时苏凛说过,那人最早找上他的时候,是要借苏家货船运些东西吗?”陆子参说到此处,不由得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若是顺利的话,督护现下应当已经抓到那人的尾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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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余匹高头大马奔入洹河湾秀亭码头的时候,河堤使宋拓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他虽一早便在此等候,心中已反复建设许久,可如今见了那来者的架势,还是难免冒出冷汗来。
这不能怪他如此忐忑。地方河堤使本就是个芝麻小官,若非出了大乱子,一年到头也不会有都城来的大官巡查他的工作的。
紧了紧身上那条已经许久没有上身过的鞓带,宋拓点着碎步迎上前去。
“秀亭河堤使宋拓,见过邱督护。”
他说完这一句,想着要行礼,可却认不出那马上的一众人中究竟哪个是邱陵,只得蒙头转向地拜了一圈。
那十余人齐齐利落翻身下马,打头的矮个子小将瞥他一眼,轻声对他身后那穿着黑色甲衣的年轻男子说道。
“督护,这是最后一处了。”
宋拓感激看一眼那小将,连忙凑到那年轻男子跟前。
“不知督护有何吩咐?”
邱陵看他一眼,淡淡开口道。
“这洹河湾走船是否快捷有待定论,可这消息流转得倒是快得很。邱某半个时辰前方才离开六道拐,这消息竟然已经提前传到下游来了。”
洹河途径龙枢一带共有九道拐,这秀亭在下游处第七道拐的河湾处,是入九皋城前、沿河途径的最后一处码头了。
那宋拓明显一愣,随即有些磕磕巴巴地说道。
“回、回督护的话,下官也是听方才路过的船只说起,说督护带人连查了城郊十余处埠头,下官管理这河湾河口一带已有多年,未曾见识过这等场面,心中惶恐、不敢怠慢,这才想着早做准备。若有冒犯得罪之处,还请督护恕罪。”
年轻督护没有再说话了,他身旁那矮个子参将见状上前一步说道。
“只是例行盘查,宋大人若没做什么亏心事,便不必惊惶。”
宋拓点点头,瘦削脸上的神色总算缓和了些,将一早准备好的船运名录递给对方,再一转头,却见那十余名小将一眨眼的工夫已训练有素地散开来,开始仔细在整个码头四处勘察了,那年轻督护则独自一人沿河察看,全程没有发号施令过半句。
他心中莫名又生出几分紧张来,却见那拿了名录的矮个子参将,一双小眼一目十行地审阅着,厚厚一摞名册在他指尖上下翻飞,不一会便见了底。
“过往船只和搭载货物的记录都在这里了吗?”
宋拓咽了咽口水,再开口时语气中难免有些疑虑。
“这可是过往三个月的河运记录,但凡停靠出入过这里的船只都要记录在案,光是装卸货物的登记便有上千条,大人要不再看看……”
高全合上手中名录,下意识捻了捻手指。
这是常年埋头账房才有的习惯,他入行伍这些年也没能改掉。
不过一处码头三个月的进出记录而已,总不会有他看过的那些陈年烂账耗费心神。毕竟在他当家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