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之中。
虽然说小四月从前是外面的小流浪,性子也和小狗狗一样活泼爱撒娇闹腾,也不免叫融融担心到了行宫会不适应,还备下了许多东西以应不时之需。
现在看它翻过肚皮,在地上打滚的撒娇模样,也算是放下心里一块大石头。
“你怎么出来了呀?”融融想蹲下将小家伙抱起来,重心一偏又像是丢了平衡的技巧险些栽倒到地上。
时竞连忙上前将人扶稳,抱起地上的四月放进自己臂弯之中。
“带四月来是来对了。”时竞摸摸小家伙的下巴,引来一阵喵呜喵呜的撒娇。再一抬头,连融融的影子都见不着了。
备好的一大堆话也没得方向可吐露出来,只得硬生生咽下去,料想自己惹人不高兴,连忙抬脚进云霞宫寻人。
云霞宫是历代太妃随行而来的住所,今年的几位太妃都年事已高,远行多有不便。加之时竞年少时多得圣眷,即便是没了做官的指望也是官家喜欢的孩子,那些内侍局的势利眼自然是要好生捧着,巴结才是。
内饰古朴典雅,多有端庄宁静之感。总管内监听得时竞大婚余月,怕这屋子老气不讨喜,便自作主张移来许多樱花来,洋洋洒洒地铺满庭院。
黄昏之下,颇有诗意。时竞瞧着心间飞出一些遐想来,一时间站在原地愣神。
“公子。”缘来手里拎着一个食盒正从外面进来,原本有事禀告,见时竞站在庭院前也省了寻的气力,直直呼唤道。
“什么事?”
时竞回神,一转身目光落在他手上提着的东西上。那盒子看着眼熟,不像是宫里的形制,倒是有些像他寻常用的。
“这是什么?”
缘来挠挠头,也像是有些不解,“是夏公子送来的,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看着倒和咱们家的盒子很像呢。”
狐狸眼微微眯了眯,于橙黄日落下显得有些谨慎小心与精明。
他伸手揭开盖子,内部凭证光滑,虽说也漆了漆,但掂量下却能察觉出用的是便宜货。
夏臻若是真打算以假乱真,便是拿着真的放在旁边比较也察觉不出异样来,只怕是随便糊弄两下耍弄他玩罢了。
他眼中的谨慎渐渐退了下去,最后露出一些轻蔑来。双手轻轻一送,食盒盖子稳稳当当落在盒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想必是什么时候被他瞧去了样式,做出这个来恶作剧罢了。
还当是十三四岁的小孩吗?
“夫人呢?”
“我听寒月姐姐说,夫人舟车劳顿,有些水土不服,说要休息不要人打扰。”
缘来瞧了一眼大门紧闭的正殿,不自觉压低了声音。
方才还同徐尚宫说话,不见得什么异常,怎么即刻就病倒了?
时竞一愣,原还有些狐疑。却不由得想起她下车时惨白的小脸来,终还是不忍。想到晚上的要紧事,泛起了愁。
再瞧一眼那紧紧闭上的门,又难得上前一步去敲门。
终还是放下些什么事情般松出一口气。转身后撤两步,悄声吩咐小厨房做些养胃易消化的吃食,莫要打扰,便悄步进了偏厅内去瞧笼子里昏睡的小安。
日暮黄昏,摊上泛起星星点子来。时家身份特殊,说忌惮也是难不重视,旁人都是放了菜进每间屋子吃,唯独时家可得圣眷同着几位重臣皇子一块在宴厅用膳。
官家听得时竞成婚不久,更是特地吩咐内监带喜庆颜色的灯笼去接,莫冲了他的姻缘喜庆。
只是内监到了云霞宫前,却只见风中孤零零的站的时竞一人。
领头的算是有一些对付人的经验,攀上笑来问是否要在宫院前多转两圈,当是小内监门不认得路耽搁了几分。
“不必。”时竞摆手,笑容温和,“有劳大人了,内子身体不适,若是陛下问起自是同大人不相干。”
那领头实际上并不真的关心融融是死是活,是崴着脚了还是吃坏了肚子,只消是保住了脑袋与饭碗,同他们不相关便也什么都不管了,高高兴兴向前引路了。
宴厅升起乐来,飘飘悠悠到春猎行宫的角落里去,同饭菜香来一道塞满宫道上的石砖缝儿。
凤阳殿内宫人来来往往,将各色菜式堆起来往圆盘的小桌上摆。可尽管这般也是摆不下,端着菜的女使们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
换做平日里,放不下便先搁在小厨房,若是公主看了菜单子想吃便即刻热了端上来。可眼下手里的是宴厅端出来的、御赐的菜,都不敢自作主张。
“这几个菜殿下一向不怎喜欢的,夹两筷子也就罢了,先放下去。”徐诗慈正好从外面进来,见屋子里堵得水泄不通,便出口解决麻烦来。
“这两个菜京城宫里也少做,不知道殿下胃口又都是凉菜,各挑出一半来摆进一个盘子。”
徐诗慈似对这些事已习以为常,三下五除二便解了这些小丫头的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