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赶上萧贽萧彻学堂月休。刘氏将几人都叫到一处来,让其余下人都退了下去,只余下王嬷嬷在身旁伺候茶水。
姜棠和姜如因坐在一侧,萧贽和萧彻坐在另外一侧。
刘氏将几人打量了个来回,而后喝了口茶水润润嗓子,道,“你们几个过几日,都去林通判家里去,林公子生辰,林夫人摆了宴,咱们家两位哥儿都和林公子是同窗,她既然下了帖子来,我们便去凑这个热闹。”
刘氏说完,看了一眼众人神色,除了自己女儿跃跃欲试,其余三个倒还都算本分。刘氏顿了顿,道,“还有一事,彻儿年纪大了,到了该议亲的时候,我想着凑着这两年的宴饮游乐,有合适的便给你定下来。彻儿,你意下如何?”
萧彻本能的望了姜棠一眼,刘氏看到了,捏着茶盏边沿的手指便紧了紧,随后听见萧彻道,
“但凭母亲做主。”
刘氏长出一口气,又喝了口茶,道,“你们年纪都大了,难免有时候听些下人胡乱撺掇,今日张家姑娘秀美,明日李家公子清俊的一类,我只一句,莫不要做那不检点之事,不然让我发现,你们受罚不说,伺候你们的下人,那是万万不能再留的。所以回去以后,该念书的念书,该写字的写字,实在无聊了,种种花草也是可以的,但是若是传出去什么男女私相授受的事,我可不饶人。”
众人齐齐应是,姜棠的声音几乎是最大的,萧贽听到了,微微抿了抿嘴角,萧如因则看着姜棠雀跃的神态,心思不宁起来。
母亲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的心思被姜棠窥破又告知了母亲?不然为何母亲忽然说起男女私相授受?而姜棠,又为何那般愉悦神情?
萧如因浑浑噩噩出了百鹤堂,在姜棠说想一起看书时,萧如因也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女先生不来授课,姜棠也乐得轻松,自己领着绿柳回了翠微院。
姜棠来了月事,躺在床上休息,绿柳闲着没事,在一旁学编草蓝子,绿柳看了一眼躺着的姜棠,道,
“姑娘,你说这夫人,为什么忽然就说起了这样的话,听说春堂院那边还加了好几个护院,不让大公子乱跑呢。”
“我也寻思,我也没有去找夫人告状,怎么就好像是知道了似的。”姜棠翻个身,帮绿柳把一条细嫩草根穿过去,但是面上虽有疑惑,却仍不免开心。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样终归是好的,不然大公子那副样子,姑娘早晚得吃亏。”
姜棠捂着肚子道,“谁说不是呢。”
绿柳看着姜棠的样子,不禁出生声问道,“还是疼么?”
姜棠点点头,她向来体寒,每每月事来临,都要受一番苦头,上一世萧贽请了御医为她仔细调养许久,才略有好转,如今重来一世,这苦便又要重来一遍。
“我去给姑娘煮点姜茶,您喝些好暖暖身子。”
“不用麻烦,不顶用的。”姜棠拉了拉身上的被子,道,“你去别处忙去,我这里好好睡上一觉,或许要好一些。”
绿柳担忧的皱着眉头,道,“那姑娘好好歇着,我去看看中午吃些什么东西。”
姜棠点头应下,绿柳给姜棠盖好被子,又放下床幔这才缓步走了出去。
绿柳刚刚走出翠微院的门,便碰到了醉酒的萧如海,绿柳慌忙行礼,道,“老爷。”
萧如海昨夜一夜未归,今日醉酒归来,看着一身的萎靡不振。
“老爷?你们还拿我当老爷?城西绣坊的账,亏了三千两银子,都没人跟我说一声,我是哪门子的老爷?”
萧如海喝的烂醉,此刻见了绿柳,不禁呵斥道,“你是哪个院子伺候的下人?我怎么好像没有见过?”
绿柳见状,慌忙行礼,“奴婢翠微院的绿柳,伺候姜姑娘的。”
“姜姑娘……姜棠!云娘的女儿!”萧如海好像忽然想起什么,而后道,“你开门,我去看看她。”
绿柳为难道,“这恐怕不太合适,姑娘刚刚睡下了。老爷您又喝醉了救,不如改天……”
啪——
萧如海一耳光打在了绿柳脸上,随后道,“这整个萧府,还能有哪个地方是我萧如海不能去的?我是老爷!我是老爷!这个家都是我挣来的!”
萧如海说着,便往翠微院里面走去,绿柳慌了神,刚要往百鹤堂跑,却在刚走两步时,想起来今日公子们学堂月休。
绿柳也不管规矩不规矩,只趴在门缝上喊,“春喜,春喜,春喜……”
正在给萧贽添茶的春喜:……
“隔壁伺候的丫头?”萧贽记得绿柳的声音。
春喜连忙点头,“没心没肺的野丫头,总是不讲规矩……”
萧贽笑了笑,道,“还不快去看看。”
春喜微微点了头,这才一路小跑着来了门前,一边开门一边呵斥,“怎么还慌里慌张的,出了什么事?”
绿柳却一把推开春喜,朝着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