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浅菲蹲在了墙根下。
脑子里又开始整理上辈子的记忆。
按照时间线,这时候的叶母身体逐渐恢复了,但是依然不良于行,叶曼一直单身,但她的生活中出现了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曾经是叶工的学生。
离异,没有孩子,人也是温文儒雅风度翩翩。
叶母很喜欢他,期盼着女儿能嫁给这人,最后甚至以死相逼。
叶曼嫁给了他。
应该是在今年的冬天。
转过年,叶母去世,半年后,叶曼自杀……
这个男人变卖了家里的东西离开了省城。
不知道叶工是否留下了什么,只知道这个男人去了京都钢铁二厂,很快的,成了二厂的总工程师。
沈浅菲站起来,在她这里可以看到大舅忙碌的身影。
大舅放手好理解。
毕竟,如今他们差的太多。
叶曼虽然是工农兵大学生,可因为叶工的原因,她的待遇很好,如今是省城师范大学的教授,有一套宽敞明亮的楼房,即便是单身,可惦记她的人也很多。
那个男人就是其中之一。
而大舅在乡下种地,父亲有贪污的罪名,妹妹又得了病,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病的病,任谁看,都不是良配,更别提如今的罗家还一无所有。
他们真正分开也就是最近几年的事儿。
按理说,她不该掺和,因为谁也不敢保证,叶曼与大舅重归于好就会幸福,可是,嫁给那个男人之后,叶曼并没有比单身时候过得好,反而与母亲先后没了性命……
也不知道叶母和叶曼到底怎么死的。
想来,应该是没问题的吧,要不然,那男人能抽身而退吗?
但不管如何,她不会让叶曼嫁人。
成不与不成的,总要试一试。
假如她和大舅真没有缘分,她也希望叶曼阿姨能好好的活着。
所以,明天就去省城吧。
翡翠镯没有到手,沈建明势必不会善罢甘休,这几天这么老实,估计是没有好办法吧。
沈浅菲摸着下巴勾起了嘴角,真是很期待的呢。
……
省城。
午后时分,本该是休息时间,可是沈建明的母亲黄春却睡不着。
她烦躁的起身。
她家住在筒子楼,面积不大,只有二十多平,一间卧室,可却三世同堂。
公公和丈夫住唯一的一间卧室,她和小女儿沈琴住隔间。
吃喝拉撒睡将这个小空间挤得让人窒息。
可能,她到了更年期了吧。
此时,她的脑海里都是副校长的话。
“黄老师,你也是二中的老教师了,再有三年就退休了吧。”
“你吃亏就吃亏在没文凭,要不然职称也早就评上了。”
“有了职称,退休后你每月能多开五十元呢。”
“可假如有重大贡献,我们也许考虑一下,今年给你一个特批名额。”
“呵呵,黄老师啊,你也别瞒着了,我们都知道,一中的沈浅菲是你的亲孙女,你说说你啊,就算是大公无私,可也要考虑实际情况,古人都讲举贤不避亲……”
“听说,一中的保送名额是上头指定的,今年京大要成立一个特殊学院,专门招收沈浅菲这样的天才,她可是榜上有名的……”
“只要沈浅菲能来咱们学校,我保证给你一个职称名额。”
“黄老师,这可是大好事啊,你回去好好想一想,希望开学的时候,你的孙女能是咱们学校的一名学生,哈哈哈……”
“对了,你可知道咱们国家有一支专门的珠心算部队吗,听说沈浅菲心算能力一流,可要抓紧啊,别被他们抢了先。”
“我们和一中,那都是争不过人家的。”
黄春脸色铁青,又恨又怒又嫉,同时心情极其复杂。
那个死丫头,是那个农村女疯子生的,她一直很讨厌她,也看不上她,哪里想到,她那么聪明,学习会那么好?
这如果换成小强该有多好啊。
还有,那个翡翠镯……
沈浅菲这个死丫头,别怪她不当她是孙女,她也没当他们是亲人呢。
儿子说柳芝要高价购买翡翠镯,一张口就是五千元,同时表示,只要这事儿办成了,建明就能提主任。
要知道,纺织厂的厂长是柳芝的亲大哥,在加上亲家的面子,这事儿几乎是板上钉钉了。
而且,卖的钱他们沈家也一分不要。
五千元呢,这是一笔巨款,可以让罗家盖个房子给那疯子看病……
明明是两全其美的事儿,可那个死丫头,临到头却不来了。
他们和罗家闹得僵,也不好去村子里找他们去。
该怎么办呢?
校长特意找她说的这番话,黄春不是不动心的。
可让她低头和那窝泥腿子打交道,她拉不下这脸。
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了敲门声,打开门之后,却是沈建明,黄春眼睛一亮,这事儿,她正要和儿子好好商量一下。
至于沈中,天天的就知道下棋钓鱼,指望不上的。
不过,卧室里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