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褪了色的木地板被成默踩的咯吱咯吱的响,蓝色的布艺窗帘透着浅色的光,从窗帘缝隙里漏出的线条则熠熠生辉,将磨损严重的久木地板切割的斑驳而古朴。
光着腿赤着脚的成默站在金色的光线里显得格外白皙,浓密凌乱的发,在阳光的照射下泛出了一点棕色,莲藕般的手臂向着沈幼乙舒展着,卷着袖子的白衬衣散发着洗衣粉的味道,它那皱皱巴巴的下摆并不能完全把灰色的棉质平角裤遮盖住,露出了一团鼓鼓囊囊的事物。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的腿很长很细,不像男人那么壮硕健美,反而有些像是女生,不过比女生多了一些细密的汗毛少了一份圆润,且线条上比较紧实。
总之,他的周身充满了青葱少年才能拥有的一切轮廓与特质。
这一个瞬间沈幼乙的大脑里空白了片刻,像是置身于一片白茫茫之中,目光所及之处什么都没有,只有成默那稚气未脱的面孔。
这种感觉像电流一般掠过沈幼乙的身体,过后就是令她羞愧的警醒。
沈幼乙连忙回过头,不让成默看到她泛红的脸颊,一言不发的将手中的蒸汽熨斗搁在了架子上,从桌子上拿起了三角形的隐形划粉,放在了成默的手心。
成默全然忘记了自己没有穿长裤,也没有注意到沈老师的异样,拿起了白色的隐形划粉仔细的观察了起来,质地光滑、细腻、不粘手,他用隐形划粉在手背上画了一道白线,不如在衣服上那么清晰,但还是很明显。
然后成默又拿起了闻了一闻,没有丝毫味道,他抬头问道:“西姐,这个隐形划粉有没有别的颜色的?”
沈幼乙正待点头说有,忽然间走廊里传来一阵高跟鞋的鞋跟踢踏木地板的清脆声响,并且这声音越来越近,沈幼乙记得隔壁住的段老师和陈老师年纪都比较大,平时都穿的平跟鞋,走路几乎没有什么声音,这让她不自觉的竖起了耳朵,认真的聆听这声音,以判断对方的目的地究竟是哪里。
当哒哒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的时候,成默也注意到了沈幼乙略有些紧张的表情,不过成默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值得在意的,却没料到沈幼乙突然推了他一下,左右看了眼,有些匆忙的将裤子塞到成默的怀里,急切的说道:“快....快,成默你躲到床上去.....”
“为.....?”成默的为字刚说出来,接过裤子的瞬间就意识到了自己腿上只有一个裤衩,如果来的是谭老师,打开门看见如花似玉的沈老师和一个没有穿裤子的男学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怎么想?
虽然他们行得正坐得直,可耐不住人言可畏,尤其是这还是学校,沈幼乙还是他的老师。
成默吞回了“什么”两个字,左顾右盼了一下,衣柜在门边,有些太远,时间上来不及不说,动静也会很大,他又朝床底看了眼,实心木质床座,完全没有空间,也只有挂着蚊帐的床上能躲了。
于是成默不再犹豫,在高跟鞋的声音停在门口的同时,抱着裤子迅速的闪到了床边,滚进了床里面。
沈幼乙也跟着成默走到了床边,伸手把蚊帐放了下来,这时候门口已经传来了钥匙扭动的声响,成默想起自己的鞋子还在床脚,不得不小声提醒道:“鞋子。”
沈幼乙低头便看见了成默的白色帆布鞋正整齐的搁在床脚,悲剧的是四周完全没有可供藏鞋子的地方,也许是因为太过焦急,也许是爱干净的沈幼乙下意识的屏蔽了将鞋子扔上床的想法,似乎无计可施的她头一次感受到了惊吓的心弦绷到快要断裂的滋味。
在宿舍门被推开的刹那,沈幼乙急中生智,坐在了床沿,将深蓝色的纱质长裙脱了下来,抬腿上了床,将裙子放在床边,让裙角盖住了成默的鞋子。
在谭老师走进宿舍,沈幼乙也轻轻的躺了下来,将毯子拉着盖到了身上,此时她已经紧张到汗流浃背,浑身都汗涔涔的了。
宿舍并不算宽敞,摆放的自然也是单人床,不过宽度比学生宿舍一米的单人床要宽一点,可也宽的有限。原本两个人并肩躺在床上是绰绰有余的,可因为床沿还放着裙子,沈幼乙害怕不小心把裙子碰得掉落在地上,只能尽量的往里面靠,于是便和成默紧紧的挤在了一起。
成默第一次以如此暧昧的姿势和一个女性共同躺在一张床上,白色的纱帐静静的浮在粘稠的空气中,阳光随着窗帘的漂动在地板上摇曳,隔壁房间里似乎有缓和的音乐在流淌,一旁的谭老师在整理东西发出了悉悉索索的响动。
成默心跳急促,他不敢侧躺只能平躺着眼睁睁的望着白色的蚊帐,沈幼乙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压抑着力气,控制着呼吸,成默听着沈幼乙不那么均匀的气息,觉得气氛惊心动魄起来,居然丝毫不亚于他在列车上的遭遇。
两个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任何声音,虽然他们都不觉得气氛有什么旖旎的,可却止不住身体的温度逐渐升高,毕竟星城的十月中旬气温也不算很低,今天又是个晴天,房间里没有开空调,他们挤在床上,还盖着毯子免不了燥热。
此情此景石佛成默也做不到心静自然凉,他转动了一下眼球,可以通过眼角的余光看见沈老师的发际线,有晶莹细密的汗水沿着额角流淌。可以看到沈幼乙如山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