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规闷声道:“不算委屈。”他只是太在意宁符笙了,所以一点点小事也会计较,说起来是他过于忧心。
“子规,你·······”顾长訚道,“如果可以的话,早点跟笙儿表明心意也好。”
顾子规心中落寞,脸上却是微笑,“现在还不是时候,再过些日子吧。”
他又何尝不想明明白白地告诉宁符笙,只是眼下形势混杂,顾子规对将来没有把握,如果以后出了什么问题,那该怎么办。
顾长訚拍拍顾子规的肩,道:“子规,终究是我连累了你。”
顾子规笑着摇头。
两人又聊了半个时辰左右,顾长訚就去了赵涞衣的房间。
顾府没有女侍卫,其余人来照顾赵涞衣顾长訚也不放心,所以没有给赵涞衣配丫鬟,只是给了她几个暗卫。
赵涞衣的房间清简,顾长訚到处看看了,将缺了的东西都记下来,回头让人置办。
“哥哥,看你很忙的样子,很累吧?”
顾长訚颇为内疚地道:“还好,听说涞衣这两天无聊,对不起啊,是哥哥没有好好陪伴你。”
赵涞衣摇头,“哥哥有正事要处理,涞衣知道的。”
见赵涞衣如此,顾长訚更内疚了,就算赵涞衣再怎么不好,那也是他的亲妹妹。“涞衣,再过一两个月哥哥带你回京城,到时候你想做什么哥哥都陪你。”
赵涞衣带着甜甜地笑道:“好。”
顾长訚看着赵涞衣的笑,突然不忍心说接下来的话了,但是为了赵涞衣好,他必须要讲。“涞衣,子规像我的亲弟弟一样,他也是把你当妹妹看待的,你莫恼他,他只是······只是喜欢笙儿,你······”
他想说让赵涞衣少接触顾子规,可这样说好像对赵涞衣太苛刻。
赵涞衣对于顾长訚的直白显然有了认识,她低头道:“哥哥,我只是很崇拜子规哥哥罢了,不会肖想他的。”
说这话的时候赵涞衣的眼中满是怨恨,在她的世界里,男人天生就该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但偏偏在这里,所有人都向着宁符笙,就连自己的亲哥哥也向着宁符笙,亲切地叫笙儿,而只叫自己的名字。
顾长訚急忙道:“涞衣,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哥哥不想你受到伤害。”
从一些小事中,顾长訚看出来赵涞衣对顾子规有意,顾子规喜欢宁符笙,肯定是不会喜欢赵涞衣的,如果不提前制止,赵涞衣说不定会因爱生恨,最后得不到好下场。
赵涞衣假装坚强,“哥哥,我是卑贱青楼女子,比不得宁小姐是大家闺秀,所以这也正常,你不必安慰我。”
听到赵涞衣说青楼女子这几个字顾长訚就一阵心痛,也顾不得考虑赵涞衣是不是在装可怜,道:“好了,你是姜国的公主的殿下,何来卑贱一说,你放心,等哥哥拿回了皇位,你就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公主。”
赵涞衣很满意顾长訚的话,抬头用泛红的眼眶看着顾长訚,“我相信哥哥,哥哥对涞衣最好了。”
金风送爽,秋叶飘零,宁符笙的房间在二楼,刚好有一棵树在窗边,枫叶触手可及。
卫辞故从屋背跳到树上,看着趴在窗口的宁符笙,“小丫头,在这干嘛呢,还不睡觉?”
宁符笙抬眸撇了一眼卫辞故,卫辞故坐在一个粗壮的树干上,手里拿着一个酒壶,脸色在月光下红红的,看起来是醉了。“师傅还不回房,莫不是要在树上睡了。”
卫辞故咧嘴笑道:“在树上睡又如何,靠树而眠,月色为伴,岂不妙哉。”
说着,卫辞故在树上找了一个合适的地方,直接躺下。
丛丛橙黄的枫叶,柔美的月光,卫辞故俊美的面庞更显轻和。
宁符笙对站在后边的白倾道:“去找笠跃来带师傅回房。”
卫辞故时常饮酒,但他很少喝醉,最近这些天醉的次数好像变多了。
白倾眼神一闪,“小姐,我去吧。”
宁符笙不清楚事情,白倾却知道一些,卫辞故无非是想起了姜皇后,多生惆怅罢了。
斗转星移,西风萧瑟,秋意正浓,说来也奇怪,自宁符笙一行人到了东南以后,东南的雨势就降了下来,让水灾后的修整工作变得简单许多。
宁符笙与顾子规后两个多月一直在忙曦城的修缮,其他人各有所职,互相配合,也在霜降时节将东南的灾情处理完善。
这些日子,由于顾长訚的警示,赵涞衣安分多了,宁符笙与顾子规早出晚归,也算祥和。
算算时间离开京城也有三月有余,宁禺桑和顾长訚在这边的事完成的差不多了,众人打算在这两日就动身回京。
“小姐,东西已经在收拾了,我们是大后日跟着公子一起走还是后日就走。”白倾拿着一份信道,“夫人又来信催了。”
宁夫人不放心宁符笙离家这么久,从上个月起,就七天一封信,催着宁符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