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的地方离这里很近，公交五站就到了，要不……你先送他回去？”纪清河指着双眼皮打架的厉沐阳道。
李晟睿对她的提议置若罔闻，而是直接道：
“你住在哪里？培训机构斜对面那片公寓楼？”李晟睿记得这里的培训机构职工都是在那边住着。
纪清河找的培训机构包饭不包住，原本打算租个便宜的房子来住，正好纪清河堂哥纪清淮要去香港出差一个月，就让她住自己的房子。
纪清淮的房子是二层叠楼，二楼一直空着没人住，空间布局虽然小，但有阳台，还有一个小厨房，里面设施齐全，纪清河有时候晚上回去饿了还会做宵夜。
夜色下，他的目光犹如璀璨星辉，黑亮深沉。纪清河摇头：
“清河花园。”
李晟睿点头，随后示意她上车。
厉沐阳已经爬上后座躺下闭眼进入了梦乡，只给后座留了狭小的位置。
临上车时，纪清河纠结了起来。
做后面有把他当司机的嫌疑，而且那个小缝自己怕是连手都放不下，更不用说屁股了。
但是坐副驾驶，万一他有什么像网上说的只有女朋友才能坐副驾驶这种奇奇怪怪的癖好，自己岂不是僭越了？
李晟睿见她迟迟不开门，一瞬间明白了什么，无奈轻笑：
“你们女孩子……是不是特别容易多想？只是坐车而已。”
纪清河不好意思的笑笑，看来是她想太多。
正准备开门，对面的人再次开口：
“何况……我有没有女朋友……你不知道？”他最后的语气带着旋，低低的，带着几分勾人的味道。
话音刚落，纪清河脖颈处瞬间染红了一片，脸上也蕴了几分羞意。他有没有女朋友，她怎么知道。
面前的人这时哼笑了一声，低低的，如同琴键上转折处的低沉轻音。随后，清脆无奈的声音再次响起：
“走吧，再纠结下去，只怕你明天上班要迟到了。”
有了方才那个小插曲，两人上车后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纪清河只觉得气氛有些沉寂，想找话题活跃一下氛围。
“你……”
“你……”
李晟睿侧身看向她，四目相接，两人同时笑出了声。
“想要说什么？”
李晟睿幽黑的眸子望着她，眼尾上挑。
纪清河闻着他车上似乎是淡淡的柠檬香，想到他之前给自己的零食似乎也是柠檬味的，于是开口道：
“你很喜欢柠檬味？”
李晟睿没想到她想和自己说的是这个，笑了一声：
“还行吧。用的顺手，就一直用了。”中规中矩的答案，纪清河听着内心却隐隐有些失落。
他说话从不会让人尴尬冷场，但细听，却总隔着无法打破的界限。
“我妈是搞艺术的，她最喜欢的就是大自然的清香，用她艺术家的话来说花果是大自然最纯真的香味源，是造物者对人的青睐。柠檬是她最爱，我们家的很多东西都是这个味道。”
李晟睿缓缓说着，对着纪清河继续道：
“我们学理工科的，大约只会想到柠檬是富含VC酸的要命的水果，花是节日的装饰品。所以每次我和我爸都被我妈调侃是不懂艺术的木头桩子。”
纪清河听着忍不住笑出了声。
“阿姨的话也没错。”
李晟睿挑眉：“所以我才选择了机械专业，也算是把木践行的彻底。”
纪清河听着他话快速道：“才不是。”
她反驳的快，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多急切，脸感觉又热了起来。
这时，耳边就响起他淡淡的笑声。
纪清河不由屏住呼吸。
李晟睿这时懒懒道：
“多谢纪学霸的认可，是我的荣幸。”
纪清河刚降下的心跳又升了起来。
李晟睿左手拧着方向盘，神色愉悦，整个人慵懒散漫，他看着眼前眸子亮如星辰的姑娘，低声道：
“现在该我问了。”
“什么？”
“你在培训机构辅导的是像厉沐阳那样的小学生？”。
纪清河心中乐了，小学生是滑头了一些，不过挺可爱的，他语气中带着几分嫌弃是怎么回事？
她狡黠一笑：“你猜？”
李晟睿看着她活泼生动的眉眼，笑着摇头：“没有歧视小学生的意思，只是……堂堂南城大学的高材生去辅导小学生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
“是高三的……艺术生。”
说完纪清河忍不住笑出了声。
李晟睿眼尾上挑：“看来我们今晚和艺术两个字是脱不了干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