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柄权在击杀了两名死士后,很快便追上了前方的路小仙等人。
等他赶到时,却看到了滑稽的一幕:路小仙呆站在原地,他那个从一开始便不见了踪影的徒弟喜顺,像只树袋熊一样,紧紧抱在路小仙腿上,瞧架势应该已经晕过去了。
见戴面具的追兵赶到, 剩余两名死士相视一眼,随即拔刀冲向来人。
王柄权则静静地站在原地,等二人冲至近前,他才缓缓抬起双手,然后以极快的速度打出两拳。
两名身手不弱的死士,皆是连哼一声都未来得及,就倒飞出去,路小仙不需要去看,便知道二人已是死透。
“王公子好身手, 是路某走眼了。”
路小仙约莫是已经看透了生死,脸上并未惊慌,只是带着浅笑直接点破面前神秘人的身份。
王柄权对于身份被识破并不意外,他来得匆忙,所以并未更换衣服,被看穿也是情理之中。
他直接摘下了面具,露出真容拱手道:
“路老板,不好意思了, 恐怕要麻烦你先跟我走一趟了。若你是被冤枉的,王某可以保证你能平安无事地离开京城,但若是查明属实……”
之后的话王柄权不需要说得太明白,他同路小仙是有些交情,但那也还没到可以包庇他的份上。
路小仙闻言露出苦笑,回礼道:“这些日子多亏王兄的照料了,在下实在感激不尽。只是我这徒弟实在无辜,还请王兄以后多加照顾。”
路小仙并未就此事继续聊下去,但意思却是再明显不过。
王柄权闻言叹息一声,虽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但听对方亲口说出来,还是不免有几分失落。
他抬起头看向路小仙,语气严肃道:“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身份吗?”
路小仙摇摇头,苦笑道:“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你的身份,本想将计就计从你这里套取一些情报,不成想反倒被你将了一军,在那位聂姑娘面前露出了马脚。”
王柄权闻言反而松了口气,纵使这些年他经历了许多尔虞我诈,但终究还是适应不了欺骗和背叛。
此时二人难得坦诚相待,王柄权也说出了实话:
“聂映雪可不是我故意送进广寒楼的,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色迷心窍,看见姑娘就走不动道。”
路小仙闻言微微一笑,随后看向还抱着他大腿不撒手的小徒弟,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他以不大的声音喃喃道:
“若是以前的我,定然不会犯这种错误,只是整日被这小子说要找个师娘说的,我自己竟也不由自主有了这方面的想法。”
路小仙抚摸着徒弟的头顶,语气却没有丝毫怪罪。
就在这时,自身后不远处的丛林, 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王柄权听闻便又重新戴上了面具。
路小仙闻声则是俯身在徒弟耳边窃声言语道:“师父也没什么东西送你,就将这二十年的功力传授于你吧,不求你成为什么绝世高手,用来强身健体也好。”
路小仙说完便将右手重新放在了喜顺头顶上,周身气机运转,很快,豆大的汗滴自他额头滑落,仍在昏迷中的喜顺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眼皮颤动几下,最后竟流下两行清泪。
待身后的聂映雪等人赶到时,只看到空地之上盘膝而坐的路小仙,只见他衣衫湿透、面容憔悴,除他以外,再无旁人。
四大神捕顾不得其他,马上冲上前围住路小仙。为首的中年男子怕再出岔子,第一时间给路小仙戴上手铐脚镣。
随后他沉声问道:“那个人呢?”
“谁?”路小仙睁开疲惫的双眼,表情平静。
“那个戴着面具的人。”
“这里只有我一人。”
“好,不想说就跟我回刑部说吧。”
中年男子已经失去了耐心,伸手便将路小仙提了起来,只是这一提之下却发现了不对劲。
学武之人本该底气十足,而如今的路小仙却是脚步轻浮,不说习武,怕是连普通人都不及。
中年男子不由地皱起眉头,但现在已容不得他想太多,先把人带回去交差才是正道,于是一行人便押着路小仙朝京城方向行去。
待几人离开,一个人影才从一棵参天大树的树冠上滑落而下,他的肩头此时还扛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
由于喜顺双手抱得实在太紧,王柄权没办法,只能先卸了他一条胳膊,也不知道是路小仙下手太重还是王柄权下手太轻,卸胳膊都没能把这孩子弄醒。
王柄权看了一眼依旧不省人事的喜顺,看了看天色,最终决定等天黑再动身回去。
是夜,刑部大牢内,有两人正盘膝坐于监牢最底层的一间牢房内。
“喜顺醒了吗?”
“还没呢,估计你下手太重了。”
“哎……是我对不起他。”
路小仙一脸的愧疚,王柄权这时递过一个水囊说道:“别想那么多了,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
满身是伤的路小仙接过水囊,苦笑摇头而不语。
过了好一会,路小仙才开口询问道:“王公子如何进得了这大牢的?虽然我知道你身份特殊,但这大牢最后一层即使是你,也不是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