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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却胆敢背叛太苍,实在是该死!”
“人之常情。”
纪夏面色平静,说道:“太苍子民何其之多,哪怕是太苍极为重视术道,着重塑造太苍子民的精气神,着重让太苍以国为重,以种族为重。
但是……人性……不……不光是人性,便是其他任何种族,即便愿意为国、为种族牺牲性命。
但是当国家和种族,和所热爱的个体产生矛盾。
那么除了少数的,绝大多数生灵,还是会选择个体。”
“而这个南槐,在挣扎以及种种心念的作祟之下,还能够保持如此程度的清醒,不过分背叛太苍,甚至仍然愿意为太苍效死,已经胜过很多人了。”
纪泽上臣却固执的摇头:“情有可原,但是不可轻饶。
此事之后,就将他处死。
国祚神器本身便是无情的,没有那么多的情有可原可讲。
犯错了,便要受罚。”
纪夏却微微摇头,看向一旁的玉藻前。
玉藻前轻笑一声,突然轻轻挥袖。
水晶球中的景象,忽然生出变化。
只见枯坐在床边的南槐旁边。
一只青面獠牙,阴气深深的凶灵,正在南槐的耳畔窃窃私语。
一言一语。
都充斥着迷惑,充斥着令人作呕的邪恶力量。
纪泽上臣大感惊讶,看向玉藻前。
“大贤良师的秘雾凶魔,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玉藻前说道:“如果不是这一只秘雾凶魔,也许这个南槐早就在捡到沐星大圣女的时候,就上报西槐城府了。”
“总要未雨绸缪,不能够全部凭借揣测南槐的心绪,布置下这个局面。”
纪夏饮了一杯茶,摇头说道:“布局布局,自然要有万全的把握才算布局。
任凭事态根据棋子的心态而发生变化。
就不算布局了。
这只秘雾凶魔其实也是无奈之举。”
他凝视着南槐,摇头说道:“倒是委屈这个无双灵体了。”
纪泽上臣也有些可惜的看着南槐,不解说道:“既然有这种蛊惑人心的妖魔存在,为何还要选择南槐这样的人物?
这种人物哪怕是在太苍,也是不凡的少年天才,沦为棋子,确实有些可惜了。”
“布局早在沐星大圣女昏迷的时候已经开始了。”
玉藻前解释说道:“南槐的人选,是由太苍学宫报上来的。
倘若没有几分魅力,倘若仅仅只是随便一个路人,又如何能够让沐星大圣女这样的人物倾心?
感情最能使人迷乱。
如果沐星大圣女不曾对南槐许下芳心,又怎么会信任南槐?
从而一叶障目,看不透事情的真相?”
玉藻前叹了一口气,说道:“应对这些不世的天骄,自然要多多谋划,否则他们不会落入局中。”
“等到这件事情彻底尘埃落定,还要劳烦玉前娘娘走上一遭。”
纪夏站起身来,背负双手说道:“因为惧怕会出破绽,在这件事情上并没有和南槐商议,如此,南槐的陆父之约也才没有破绽,毕竟他说的全部都是真话。
没有秘雾凶魔,南槐不会背叛太苍,这样的英杰,又怎么能处死?
是太苍愧对南槐,所以自然要做出补偿,。”
“就由玉前娘娘,以合适的方式补偿于他吧。”
纪夏说到这里,眼神中甚至闪过一抹愧疚,就此背负双手,离开了上乾宫。
纪泽上臣感叹说道:“上皇的手段我们根本无法揣测,又有媲美神灵的无双底蕴。
可是他身为君王,却仍然有慈悲之心,这是弱点。”
玉藻前却轻轻摇头。
“不,这是上皇之所以让无数太苍生灵狂热的存在,这是他坚不可摧,不偏不倚的原因。”
纪泽上臣仔细体味玉藻前的话。
良久之后,他才轻声低语说道:“正是因为有这些柔情,因为有这些慈悲,太苍无数生灵才能得以活命。
人族的文明,才能够兴盛,才能够崛起。
大多数心硬如铁的君王心中,国祚与文明也许会沦为攀登巅峰的手段。
有朝一日,当国祚和文明不再是锋锐的长矛,无情的君王自然会脱身。
也许漫长岁月里许许多多人族神朝神皇,也是满含慈悲,为人族子民的生命而奋勇向前。
只有这样,那些神朝才能够从微末中崛起。”
玉藻前看着纪夏离开的方向:“上皇为了太苍,已经在压抑自己体内的人性。
他在逐渐蜕变为一尊神明,神性压制了自身的人性。
希望上皇能够破除自我的禁锢,重新回归人性。”
“这样对于太苍来说,也许并不是完全有利。
但是对于上皇而言……有喜有悲,他会快乐许多吧。”
这一场对话,自始至终都不曾顾虑沐星大圣女。
沐星大圣女对于人族而言,是双手沾满人族生灵鲜血的刽子手。
哪怕她在这几十年来,身在太苍,表现的极为温顺,似乎有融入太苍的趋势。
可是在在场的三个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