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头颅洒热血?助力人族的崛起?”
昙湮在心里自由自语。
身为沉悬神朝神子的槐霜,则更是无语。
但是……
这么多年的陪伴之下。
景郁在她们心中的地位,根本无法形容。
所以当这个娇弱的少女,披散着长发,手持比他的躯体还要巨大的龙吟大锤,一步一步朝前推进的时候。
昙湮以及槐霜,也就只能够继续向前。
她们不想景郁就此死在这些虚幻的魔怪嘴下。
“堂堂气运的化身,死在其他强者观想之物手中,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两人抱着这样的念头,各自绽放伟岸的力量。
昙湮显化出真身,足高数十万丈。
他躯体上的魔怪,都被他抖落下来,变成了妖魔大军,不断朝前冲分。
这些妖魔有些狰狞万分。
有些则生就神形,只是身上散发着浓郁的魔气。
而昙湮的躯体中,不断有种种秘藏显化出来,迸发出深寒的魔气。
这些魔气,显化出无数威能强大的大神通,盖压天地,举世无双。
而槐霜的传承,则更加可怖。
整座天空好像都变成了一座海洋。
海水正是那些虚幻魔怪。
槐霜站在海洋上,深深一口吞噬下去。
虚空都变得一片模糊……
如果这里不是坚硬稳定万分的上祭秘境,祭道天宫。
恐怕如此强大的吞噬力量。
足以令天地变形,令空间塌陷,足以撕碎万物。
而那些魔怪,隔着遥远的距离,俱都飞进了槐霜的口中,被转瞬之间炼化殆尽。
但是哪怕如此……
虚幻的魔怪却越来越多。
魔怪的实力,也越来越强。
景郁体内,浓厚到无边无际的灵元,似乎都有好像有些不够用。
当她的龙吟大锤,数百万次挥动。
神妙神法,数百万次爆发。
景郁的面色,变得越来越苍白,眼神中的迷茫,也越来越深刻。
而她耳畔那些神灵低语,也变得若隐若现……
“如果是国主,在这样的情况下又会怎么样?”
景郁探手,一阵灵元猎猎作响,就如同金色瀑布般,灵元化作狂风,呼啸而去,将许多魔怪卷成粉碎。
与此同时,她神色凝重,继续低语:“国主一定可以临危不乱,仔细应对……”
槐霜和昙湮,听到景郁的自言自语,彼此对视一眼。
昙湮摇头说道:“这个丫头已经疯了,不过是一个只见了区区几面的凡人,为何能够让景郁如此挂念?
甚至近乎崇拜?”
槐霜也颇为不解,叹息说道:“如今景郁掌控的力量,根本已经和那一座太苍小国脱节。
那座太苍小国的国主,见到景郁,一定无法理解景郁所处的境界。
但是连我也不理解的是,景郁竟然会觉得,那一座区区小国的国君,能够应对如此场面。”
昙湮杀戮魔怪的同时,呵呵一笑:“情之一字,便是如此可笑。
大霜神朝墨殷,赫赫有名的大帝强者,从微末中崛起,成就上穹、上劫!
却因为一位他仅仅只见过一面的罪族少女,不惜反抗神朝,不惜牺牲族人性命……
这种可笑的事情,似乎并不在少数。”
槐霜沉吟,继而说道:“也许景郁离了太苍之后,便一直深陷死地,所以将那一位太苍国主,当做了精神寄托。
原本景郁,就极为崇拜这位国主,也对他有许多情愫。
后来屡次面临绝境,甚至被困祭道天宫之后,这种崇拜、这些情愫,也许就在朝思暮想间,被无限放大了。”
昙湮听到槐霜的话语,也觉得十分在理。
“那就随她去吧,将那一位太苍国主捧上神坛,如果能让景郁多几分勇气,多几分平静,那倒也无妨。”
“等到他日,景郁走出上祭秘境,面见那一位凡俗君主,就会意识到她已经凌驾于众生之上。
区区一位凡俗君主,在她面前也许仅仅是一只蝼蚁。”
听到昙湮的话语,槐霜忽然想起那位遇事镇定自若的少年君主。
又想起许多年前,她布下的阵法也曾经映照出纪夏的修为。
当时的纪夏……已经拥有了神台实力。
想到这里。
槐霜心里忽然觉得,这位凡俗君王哪怕配不上景郁,却也应该有着圣体之姿。
就在槐霜和昙湮彼此神识交流的时候。
景郁还在不断的思索。
这一位单纯、懵懂,时不时又显得十分茫然,十分马虎的少女,却将纪夏的面孔,深深烙印在脑海中。
而今遇到困境。
景郁脑海里还在不断地浮现出纪夏的身影。
“国主当时一介凡躯,面对神通境界的大强者青扶任,都能够镇定自若,甚至砍下他的头颅。
我如今面对困局,也不能够气馁……
那么,如果国君在这里,面对这无穷无尽的魔怪海洋,他又会如何应对呢?”
景郁天真地在心中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