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笑面狐狸一样的人,竟然有求于自己。
“钱大人有心招婿,可惜某无心于此,只好来拜托殿下了。”许不问苦恼的开口。
钱有财?这人名字俗气,行事作风也不愧他的名号,嗜钱如命,花钱却锱铢必较,算起账来,一分一厘都清清楚楚,父皇正是看中他这一点,才委任到户部当差,好在虽然爱钱,但也懂得取之有道,没做出什么不应当的事。
说来,钱有财诗会那天,派人去请许不问,应当就是为的这事,钱有财这人,一身铜臭味,还偏爱有才华的青年俊秀,觉得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才能入得了他的眼,也是个缺什么就爱补什么的人。
“小事一桩,不过可能方法你不太喜欢。”裴梦欢缓缓开口道。
“殿下请讲。”
“你也知道,本宫向来是不理朝政的,如今若要插手,只能从别的方面,此事本宫有两个法子。”裴梦欢顿了顿。
“殿下但说无妨。”许不问开口问道。
“第一个方法,便直接说你已成婚,家中已经有了妻子,这样可以打消不少人,只是有一弊端,京中人,有的是位高权重者,若是他们欣赏许士子之才,定要与你结亲,哪怕是安排个不受宠的女儿过去,你和你夫人怕也只能收下,若是拒绝,惹恼了对方,只怕会有几个绊子等着你们。”裴梦欢耐心解释道。
听完,许不问沉默片刻,追问道:“那殿下的第二个法子呢?”
“第二个法子,便是宣布你是本宫看中的人,有了本宫的标记,其他人便会知难而退,只是这样一来,你与夫人之间,就得好好解释一番了。”裴梦欢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许不问的神情。
果然,此言一出,许不问脸色终于不再端着一直以来温和的笑意,神色几经变换,迟迟不语。
裴梦欢也不催促,气定神闲的站着等他决定。其实,上辈子就算没有她,许不问面对同样的情况,自然也是解决了的,不过想必当初在这波诡云谲的京城,也是吃了好大一番苦头,如今自己买好给他欠一份人情,他顺利解决这件事,两全其美,何乐不为?
半柱香的时间,许不问想必已经想清楚了,恢复了往日的神情,缓缓开口道:“殿下心中已有决断,某也相信明珠不会暗头。”
这是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了?裴梦欢心中讶异,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才是狐狸一般的许不问,自己这几句话,他思考片刻,也能明白其中的关窍。
自己自然是想要他选第二种,既可以解决掉他的麻烦,又送了人情,同时,哪怕之后澄清了,他也会被认为是与公主府有过联系的人,至于第一种,虽然自己所说可能发生,但也有点言过其实。
不过听他这话,便是由着自己来了?这即是第一次合作,看来也是他第一次投诚,裴梦欢登时对许不问满意起来,聪明人,果然好说话。
“那本宫按照这样做了。”裴梦欢再次确认。
“某相信殿下。”许不问微微一笑。
事情商量完毕,许不问也行礼告辞,转身准备回住所。
“本宫可为你写一封信,你寄给家中的夫人,也可解释一二。”裴梦欢叫住准备离去的许不问,快速的说道。
许不问听清后,面上不加掩饰的露出惊讶,似乎没有想到面前之人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愣了片刻,许不问才缓过神来,略带感激的微笑道:“谢谢殿下。”语气明显真诚了许多。
裴梦欢点点头,“写好了让人送给你,本宫向来喜欢帮人帮到底。”
许不问深深一揖。
解决完这事后,裴梦欢才和秋实算是真正回到了公主府。
方才的话一字不漏的全都落入秋实耳中,她虽然不太明白,但却隐隐约约觉得,殿下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怎么说呢,好像要比以前厉害一点。
“殿下,这是周少将军派人送来的。”春华捧着一条雪白的毛毯上前。
毛毯厚重柔软,毛质顺滑有光泽,还散发着淡淡的幽香,一看便知价值不凡,工艺复杂,尤其是这雪白色的长毛,竟无一根杂色。
秋实看了,哇的发出一声惊叹,赞不绝口。
想来,秋狩那天,周燃星那人便说要送自己一个新的毯子,如今送来,一看便知下了好一番功夫和心思。
只是,裴梦欢不免有些黯然,终究这份心意,给了旁人,再想着方才与父皇的谈话,更没有看这份雪白毛毯的心情了。
“收起来吧。”她淡淡的开口,便转身步入寝殿,不见片刻留恋。
秋实与春华面面相觑,不明白为什么殿下毫无欣喜之色。
春华用目光询问秋实,“今日宴会,殿下可有什么不悦?”
“没有啊。”秋实摇头,就算回来路上有一阵奇怪的对话,这和毯子有什么关系呢?她搞不明白。
这毯子是周少将军送的,殿下看了毯子便不高兴,路上还说有人有负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