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对整个金陵城有更多了解。
筵席上的众人都在喝酒饮乐,色眯眯的眼睛看着淮安老郡王带来的美女之际,谢佻悄悄地问向冯兴,可听说过“五姥姥”的名号?
那冯兴略一沉默,便说道:“回大人,属下并未听说过。”
宴席上人多口杂,谢佻也不方便多问,只得将此事按下。
……
谢佻如今年已二十二岁,却因眼下时局风云变幻,诸多势力暗中角逐,因而,连他的婚事也都耽搁了下来。
京城无数的高门贵女,看着他们陈郡谢氏蒸蒸日上,都向有意与他联姻,这其中不乏晋岭融氏和京兆上官氏这样的大家族,可祖父却以“孙儿尚年轻,须得经过历练,加官晋爵之后,才能娶正妻,如此才不会辜负好人家的女儿”一类的借口都回绝了。
家主谢琨认为,谢佻是家族最出色的嫡长孙,他的正妻,一定是押在胜利者的一方。
若是赌注押错了,恐怕整个家族就岌岌可危。
谢佻对于这些事情,聊熟于胸。
他虽生性恬淡,不喜朝廷之中的勾心斗角,平生所愿便是和心爱之人泛舟游湖。但他身为陈郡谢氏的嫡长孙,从小便被寄予了厚望,自知此生心愿恐难以实现。
因而,他在京城之际,常常流连于烟火之地,与数位名妓都素来交好,闲时与美人泛舟游湖,吟诗作对,博得了一个京城“惜花人”贵公子的雅号,也算是稍稍慰藉。
一想到筵席之上,刚一见面,这淮安老郡王就迫不及待地往自己身边塞人,他不由得觉得好笑。
这位淮安老郡王的老爹,正是当年跟随颜巽离征战沙场的八位将军之一、后来封了八位“异性王”的赵广。
赵广死后,这位他儿子虽能继续袭爵,却按理该降一等。但这老郡王十分有眼力见,顺着杆子就往上爬,虽然还比颜巽离大三岁,竟上赶着喊孤王颜巽离为干爷爷,说是自己老爹赵广在世之际,便以摄政王为父,那到他这一辈,自然是干爷爷。
鬼知道他老爹赵广是怎样想的,若是知道自己的儿子如此厚颜无耻,怕是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
不过无耻归无耻,这一招倒是起效。孤王颜巽离当真认了他当干孙子,继续让他袭爵。甚至破例,让他的儿子也能跟着袭爵,这才有了后来他那个不争气的嫡子呆霸王和小儿子争抢爵位一事。
颜巽离心中必定看不起此人,但他此举是为了昭告天下,“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如今,这八位异姓王恐怕尚不知道,摄政王颜巽离已经因为一首儿歌,对他们起了疑心。
这几个月,陆陆续续有不少御史巡察派往八位异姓王的身边,这还是明面上的。背地里,恐怕已有不少眼线来到这这八位王的身边。
谢佻十分笃定,但凡这位“乖孙儿”有一点异动,明早就会人头落地。
这就是孤王颜巽离的行事风格。
不过,金陵一带的五姥姥,到底是不是红衣小儿口中的无极老母,这一点自己需得尽快查清楚。
谢佻骑着马,思绪杂乱,忽然身下的马长嘶一声,慌乱不已,前蹄奔腾,差点将他掠下马去。
“吁——”他勒紧缰绳,不知马儿为何突然受惊。
“公子没事吧?”
就在此时,迎面走来一人,他弯腰,十分熟练地拿捏住一条白蛇的七寸,将它扔到了草丛之中。
谢佻这才知道,是因为路边出现了一条蛇,致使马儿受了惊吓。
“多谢。”他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对着那人说道。
此时乌云散去,皎洁的月光照耀在那人身上,宛若高山之玉一般,让谢佻心中猛的一惊。
此人绝非等闲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