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
“是我们该谢谢你才是。”
……
天蒙蒙亮了。
林疏玉不便引人注目,便先行离开了。她与蕖香约定好,以后有事,便来五姥姥这里商议。
眼下正是暮春时节,离七月七不过个把月的时间,这期间,陆霁、林疏玉分头准备,各自行动。
至于蕖香要做的事情,那便是不动声色,装成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疏玉走了,蕖香也得回楚云阁了。
她消失了整整三天三夜,再不回去,实在说不过去了。可一想到要面临绿柳的盘问和刁难,她真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陆霁却笑着说道:“别怕,我一切都安排好了,你只管做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尽管,蕖香并不知所谓的安排究竟是什么。但看着陆霁的笑容,她原本悬着的一颗心也逐渐安放下来。
……
“唷,蕖香回来啦?吃过早饭不曾,锅里有现熬的银耳粥,还有刚出锅的炸果子,要不要再吃点?”
楚云阁管着大厨房的冯婆子,见到蕖香回来,十分殷勤地说道。
又一把抢过她手中的围裙,近乎谄媚地笑道:“刷锅洗碗这些个脏活,哪能劳烦咱们大姑娘。喜儿,快烧水沏上一壶好茶,再把那新买来的糕饼拿来。”
这冯婆子向来是拜高踩低的势利眼,她瞧见绿柳很不待见蕖香,便也跟着耍威风,没少作践蕖香。
今日不知是怎地,见了蕖香,竟比见了她亲闺女还亲。
蕖香不动声色,只是冷眼瞧着。
自她重新回到这楚云阁,她发现原先没少作践她的人,此时都对她都毕恭毕敬。
虽不知是何缘故,想来是陆霁口中的“安排”了。
她正暗自揣测之际,忽听跟在绿柳身旁的小丫头小红找了过来,“蕖香,绿柳姑娘喊你到花厅去。”
她心中一凛,该来的还是要来了。
蕖香低着头,跟着小红来到了花厅。
绿柳见她来了,也不抬头,只是噼里啪啦地拨着算盘珠子。
她心中明白,绿柳这是让她罚站立规矩呢。
她早已做好了被绿柳狠狠刁难的准备,这些自然不在话下,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暗中想着,待会该如何扯个慌,混过去。
就这样,足足过了半个时辰,绿柳才抬起头,那一双三角眼来来回回地瞄着面前的蕖香,冷冷地说道:“小红,平日我怎么教你的,你蕖香姐姐既来了,怎么不给人家倒一杯热茶,怎好见她干站着?”
小红却嗤的一笑,瞥了一眼低着头的蕖香,捂嘴笑道:“姑娘这是哪里的话,我是姑娘一手教出来的,怎会连这点礼数都不懂的?我刚刚瞧见,蕖香姐姐在冯婆子那里吃过了热茶,怕吃多了人家的茶撑着了,这才不去倒茶呢。”
绿柳“哦”了一声,“原来你蕖香姐姐,早在别处吃过茶?”
小红嘻嘻一笑道:“可不是呢!蕖香姐姐肚大的很,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就只那么一条烂命,还能趁着倒夜香的功夫,攀上高枝呢!”
对于这一对主仆的冷嘲热讽,蕖香早已见怪不怪了,打起十二分精神,预备着后招。
绿柳上上下下狠狠地剜她好几眼,眼神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咬牙切齿地说道:“别以为攀上高枝,我就治不了你了。且走着瞧,那贵人保的了你一时,能保的了你一世?你这就给我去茅厕里——”
话还未落,便听见一个婆子慌慌忙忙地赶过来说道:“绿柳姑娘,郡王府来人了。”
绿柳面色骤然一变,不敢怠慢,连忙迎了出去,瞧见来的是一位嬷嬷,忙笑道:“何事敢劳烦桂嬷嬷?里面请,咱们坐下慢慢说。”
一面吩咐道:“来人,快上最好的雨前龙井来!”
原来这位老嬷嬷,是郡王妃的乳母,最得器重,常常替王妃来金陵城买办些新鲜玩意、吃食,因而这金陵城里做买卖的,无不认得桂嬷嬷。
桂嬷嬷只站在院子里不动身,冷冷地说道:“茶就不必吃了。想来你们这里的水,都是不干净的。”
绿柳听了,只讪讪地笑着。
又听那桂嬷嬷皱着眉问道:“那个叫做蕖香的姑娘,怎么还不出来?”
绿柳心中咯噔一下,忙去把蕖香叫来。
桂嬷嬷见了蕖香,脸上稍稍缓和了一些,让跟来的下人搬着许多东西,堆在了院中,对着蕖香和绿柳说道:“前三日,王妃听蕖香唱小曲解闷,很是高兴。这些东西,都是王妃赏给你的。以后,你再多学些新的小曲,预备着下回进府给王妃唱曲儿。”
楚云阁下人们,都听得真真切切的。
他们人精似的,心中的算盘拨得哗啦啦地响。三天前,就有郡王府的人来说,那蕖香是给郡王妃唱小曲去了。今日一瞧,果然不假!看来这蕖香当真是麻雀变凤凰了,以后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