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赏给了人,一个给了你小姑姑,一个给了林家的嫡长女,一个给了玉姬长公主。”
“如今桃花花簪还在玉姬公主那里,剩下两支芙蓉花簪、梅花花簪却是不知所踪。”
“今日哀家将这一支牡丹花簪赠与你,就当是你的添妆礼吧。”上官太后慈爱道。
李夫人看到那一支牡丹花簪,眼睛一亮,内心高兴地不得了。王夫人却眼中一黯,嘴角抽搐,忙端起茶盏呷了一口,掩饰内心的尴尬。
上官婧得了这牡丹花簪,连忙叩谢,她自然知这牡丹花簪十分珍贵,颇有些受宠若惊。
上官太后和蔼道:“身为上官家的女儿,你这些年很辛苦吧。”
上官婧忙回答道:“得太后娘娘洪福,小辈并不觉辛苦。”
太后娘娘却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道:“往后,你方知‘辛苦’二字。”
上官婧心中微微一怔,她感觉太后娘娘话中有话,却“身在此山中”的云雾缭绕之感,并不知所谓何意。
……
暖轿之中,上官婧仔细抚摸着那一支牡丹花簪,簪身通体为金,顶部镶嵌一颗硕大的红宝石,雕刻成牡丹花后“魏紫”,花冠硕大,重瓣层叠,娇艳华贵,左右用绿碧玺刻成绿叶相衬。精工富丽,巧夺天工,真真是“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单单这一支牡丹花簪本身就价值连城,更何况它又是当年大姑姑母仪天下后,先皇亲命人打造的这一支花簪,更是意义深重。
先皇和太后娘娘伉俪情深,如今太后娘娘将这一支牡丹花簪作为自己的添妆之礼,实乃最贵重、也是最寓意深远的一件礼物。
暖轿微微地颠簸,上官婧的心也跟着起了涟漪。
这牡丹花是花中之王,是万花首冠。
有朝一日,她也能和大姑姑一样,坐在那凤椅之上吗?
只稍稍这么一想,上官婧便面红耳赤。可这念头一旦起了,便如雨后春笋一般,再也压不下去。
传言,若取天下,必娶上官女。
颜大人要迎娶她,心中是否那打算……
若真的能成,她岂不是和大姑姑一般,将坐在那凤椅上,母仪天下……
忽然之间,外面传来了马车轱辘压过雪地的声音,让她心中一凉,神思一断。
真是奇怪,眼下除夕,又有谁要进宫去。
如今已到了宫门口,李夫人自然放松了许多,她心下好奇,撩起帘子一瞧,却瞧见那马车下来一个人,换上了一顶五彩翟轿,几个太监抬着匆匆忙忙往宫内去了。
此人既坐的是翟轿,可知身份地位并不低,可她从未听说过,后宫里有哪位妃子,除夕夜竟出宫的。
王夫人见李夫人面露不解,讥笑一声,“你甚少进宫,难怪你不知道,那轿子里坐的是花魁娘子沈红蕖。听说皇帝很是喜欢她,不仅为她重新修葺了千秋楼,微服出访,去和这女子私会,更是经常私自召见她进宫。”
李夫人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并未作声。
王夫人饶有兴致地扫了上官婧一眼,嘴唇张开动了动,却也没说什么。
上官婧正低着头想事,并未注意到刚刚王夫人的举动。
小皇帝行事历来荒唐,宫中之人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她却没想到,这花魁娘子竟还能进宫中,这可是大大的逾矩了。
每每听到沈红蕖这个名字,她心中隐隐觉得不安,忽然脱口而出问道:“大伯母,这沈红蕖会封妃吗?”
大伯母从前虽不待见这个侄女,但自她已和摄政王定了亲事,也由不得她的喜好了。
王夫人正欲说话时,李夫人却抢话道:“她想得美,小皇帝行事再荒唐,也断断不能做出如此丢祖宗颜面的事来,而且,太后娘娘和摄政王大人也断乎不会同意的。”
王夫人心中虽不悦,却也只点了点头。
听到摄政王这三个字,上官婧面靥一红,低下头来,心中如同掉进蜜罐的小老鼠那般甜蜜,她将那一支芙蓉花簪插入鬓发中,仰起头,撩开链子,随意瞥了一眼逐渐远去的五彩翟轿,嘴角勾起了一抹不在意的笑容。
是了,只要有他在,她以后的路就算再辛苦,也是甜的。
那个出身卑微的沈红蕖,如何能和她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