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不禁有了一个猜测。
太子是西城陵伤的,或者是她发现了太子以血牵引,这才出手。
北姜昭一路往前走去,物是人非在这一刻是那么的让人猝不及防,过往的记忆如同浪潮一般袭来。
北姜昭知道于西城陵而言,端清太子不仅是他的兄长,还是他最重要的亲人,是如父如兄一般的存在,哪怕相思引是他所下,西城陵也不会对他下手的人。
“这么多年我本想修缮东宫,却又觉得若是那样,太子哥哥就真的不在了。”
不知何时齐帧出现在她的身后,他的声音中露出了恍然还有一丝怀念。
“你若是真的在意他,你就该知道他在意的是什么?”
“阿昭,我们之间能不能不要提西城陵。”
“那我们之间还剩什么?”
北姜昭也想笑,但是她却笑不出来。
“齐帧,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真的很想江流儿。”
“你胡说。”
齐帧仿佛被人捏住了死穴一般失态的大喊,只是下一秒便紧张的看着北姜昭,神色间带着脆弱还有恳求。
“阿昭,你可以恨我,但是不要这样说好不好?我怎么会像他呢?我和他......”
“你和他流着相同的血。”
北姜昭觉得自己很残忍,她看着面色惨白的齐帧,心中却第一次流露出了痛快的情绪。
“如今想来,其实你才是最像他的那一个,对自己狠,对别人也够狠。”
齐帧仿佛承受不住一般摇摇欲坠。
“阿昭,你是为了江妃,你忘了她之前是怎么对你的吗?她......”
“你可以杀她,可以做任何事情,但是你不该让人折辱她,齐帧,你让她变成了第二个永妃。”
“她不是。”
齐帧大声辩驳,整个人忍不住后退一步。
“我没有,她的不幸是她儿子造成的,不是我。”
“是不是你,可是这一扇邪恶的窗户是你给他打开的,对吗?”
北姜昭没有再给他辩驳的机会。
“阿昭,我是为了你。”
北姜昭看着齐帧的眼神很是失望,齐帧觉得心很慌,他想解释,可偏偏北姜昭没有给他机会。
“为了我,呵呵,若真的是为了我,那么胡春呢,你怎么没有对他怎么样呢?”
齐帧震惊的看着北姜昭。
“你知道了。”
“这个世上最恨三皇子的人除了我就是胡春,能想出这个方法的人不会是别人。”
那年之后,北姜昭就知道胡春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只是她并不惧。
齐帧沉默了下来。
“我真的以为你所做的事情都是不得已的,因为你要保护永妃,保护自己,可如今看来,你与江流儿有什么区别,江流儿造成了如今的永妃,而你却造就了如今的江妃。”
北姜昭的字字句句仿佛一根针一样密密麻麻的扎进齐帧的心中,让他再无一丝血色,眼神将更是暗淡无比,没有一丝光芒。
“不,我和江流儿没有关系,我和他不像的,阿昭,你骗我,对,你一定在骗我。”
齐帧喃喃自语,不断的后退,下一秒直接跑了出去。
“陛下。”
随从大喊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北姜昭却只是闭上了眼睛。
北姜昭终究没有找到西城陵,或者说是他不想让她找到。
她找遍了东宫的每一寸土地,甚至连东宫的地牢都找了,但是没有一丝的痕迹,而她知道西城陵一定就在东宫。
可是她没找到,齐帧也没找到。
北姜昭忽然有点难过,在他心中,她真的就是仇人了吧。
夜晚凉风习习,北姜昭坐在栏杆上,一只脚搭在上面,手中拿着一片树叶,看着远方。
自那日后,齐帧便病了,整个人很是无精打采,任德公公劝了多次,他也依然不愿喝药,整个人充满了麻木和绝望。
“你和他流着相同的血。”
“如今想来,其实你才是最像他的那一个,对自己狠,对别人也够狠。”
齐帧的身躯不断的颤抖,仿佛遇到了什么惊恐的事情一般,转而就是大笑。
德公公早已挥退了所有人,他看着齐帧的样子,尽是担心。
齐帧忽然拿出匕首,对着自己的手臂就要滑下去。
“陛下,不要啊。”
德公公惊吓的扔掉药碗,双手紧紧握住齐帧的匕首。
“只要我没了这身血,我就和江流儿没有关系了,对,没有关系了。”
齐帧早已陷入了魔怔之中。
“陛下,你想想永妃娘娘,想想北姜王爷啊。”
德公公急的眼泪都下来了,止不住的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