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楼溪清浅的笑着,语气间永远是那么温和,哪怕他心中对于昭贵妃有多么好奇,但是此刻却依然没有过问半分。
就如同十年前四方学府中,他知道她女儿身后一样。
那时她刚来西方学府,北江堂留下的势力错杂,她身边只有水来,外有三皇子等人,内有北江堂的人,行走间都很是吃力,虽然后来她一点一点梳理,将北江堂留下的刺头给解决了,这才得以专心对付三皇子,而就在这段时间中发生了一件让她羞愧茫然之事。
那就是她来葵水了,年下女子早熟,大多十二三岁就来初潮,而她却是过了十五,可偏偏自己却很是茫然,更可怕的是她还刚刚因为他们的刁难掉入了水中。
当时是东楼溪的出现解救了她。
更甚至那些用品都是他替她准备的,哪怕到了后来早已不必,但是那段时间若不是他,她还真难能那么快解决。
“阿陵可能只是心情不好。”
东楼溪忍不住想要安慰北姜昭,北姜昭扯了扯嘴角。
“多谢东楼王。”
一句东楼王早已表明了北姜昭的态度,东楼溪却很是失落。
明明他们是最先相识的,可为何她可以与南桑宇把酒言欢,可以与西城陵生死之交,却唯独对他如此疏远呢?
“阿昭,我说过你我之间永远不需要说谢。”
“还没有恭喜王爷即将喜事来临。”
“不是的,阿昭,我......”
东楼溪当场就想反驳,只是看着她的眼神却发现接下来的话仿佛根本不必说出口。
那清浅淡薄的眼眸或许根本就不在意吧。
“阿溪,这么多年你一直不愿意成婚,祖父并不曾逼你,可是你该知道东楼王肩负的重任,有些事十年就该有一个答案了。”
老东楼王深邃的眼眸直直的看着东楼溪,仿佛早已知了一切,东楼溪一瞬间想要逃避。
他怎么不知道,只是如今当看到眼前的人,他恍然发现其实他真的忘不了。
阿昭,你可知西城陵能做的,我也愿意。
东楼溪第一次尝到了嫉妒的滋味,可偏偏刻在骨子里的教养却让他连说对方一句坏话都不能。
说实话,南桑宇最近很头大,早知道他就不出宫了。
南桑宇啊南桑宇,你说你怀念个什么啊,北姜兄又不在,你能搞定什么啊。
西城陵仿佛别人欠了他钱是的,那脸如黑锅一般,全身都是冷气,南桑宇觉得自己都快要冻僵了,至于东楼溪面色间也很是奇怪。
现在他只盼着立妃大典尽快结束,他好早早的离开。
只是对了,怎么这立妃这么慢呢?
北姜昭看着送来的汤药,理都不理。
“娘娘,这是陛下特意吩咐人熬制的,你......”
北姜昭不想听,她趴在桌子上,任旁边的人碎碎念着。
“为什么不喝,你难道不想解毒吗?”
“能解得了吗?”
北姜昭的语气很淡,齐帧直接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其实如今算来我也没什么留恋了,北姜已经回来,我的仇人也都死的死废的废,真要能解脱也不错。”
北姜昭的语气很淡,她其实真的是这么想的,这么多年她如同一个废人一般窝在北姜,其实更多的是在等死。
“不会的,你不会死的,阿昭。”
北姜昭抬起头看着齐帧,眼尖的看到他胳膊上的划痕。
“你放心,这药里不是我的血。”
齐帧的声音带着一丝凄凉。
北姜昭恍然想起那年她中毒,醒了后,当知道那药里是用齐帧的血为药引时,她直接打翻了药碗。
脱口而出的话让齐帧的脸再也没有一丝血色。
“我不会喝的,我宁愿死也不会喝仇人的血。”
北姜昭想起往事,眨巴了下眼睛,她看着药碗。
“齐帧,你该知道的,当年那碗药我不喝并不是因为嫌弃你的血,而只是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禁脔罢了。”
北姜昭有点无奈,但最终还是叹息着说起了往事。
“水来的事,我的确恨过你,怨过你,但是我更恨的却是我自己,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将自己置于险地,最后却让水来替我承担了一切。”
北姜昭轻手抚摸着桌上的那盆兰花,面色温柔。
“你总以为我当年不喝那碗药是因为里面的血,其实只是我不愿意为了活命而出卖自己罢了。”
那碗药虽是解药,但是一旦服用,就代表和献血的人从此命运相连,心意相通,从此后北姜昭便再也离不开他。
只是这怎么可能呢?
她不愿,只是没想到当初她说了那么多,可偏偏眼前的人却只记住了那么一句。
“若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