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视野消失以后,其余的感官都变得灵敏。
有规律的温热轻扑在栾春脖颈上,是江承舟带着酒精气味的鼻息。那酒的葡萄香气本来就是栾春垂涎欲滴的味道,她渴望深入去尝。但是腰后渐渐收紧的力量,并不允许她再靠近他的唇。
他的手臂勒着她的腰,令她柔软的部分紧贴他的腰腹,而他的手掌并未触碰她的皮肤,只是捏着衬衫的衣摆。一双清冷的眼眸在月色之下明亮非常,眼尾也带一丝不容拒绝的厉色。
是会把她所有欲-火都浇灭的冷若冰霜。
栾春只要挪动一下身子,江承舟就会抱得更紧,但除此之外,他没有更多动作了。
这么几个回合之后,江承舟两条手臂都箍着栾春,她已经完全动不了了。奇怪的是,明明感觉他没有多费力,却一点也挣脱不了。
栾春忽然明白过来,他不想和她做,但也不会放她走。这就是他对她的“报复”。于是她索性不动了,枕在他怀里小憩。总不过就是一两个小时罢了。
不过“不作为”并没有让江承舟放过她。他的手离开衬衫衣摆,冰凉的指腹在她腰后轻捻,从衣物外层到内层。阵阵酥麻从腰后蔓延到脊背,蝴蝶骨都变得轻盈起来。
两人都在咽动喉头。栾春能感觉到扑在脖颈旁的鼻息不再规律了。
“你会比我好受吗?”栾春的声音都染上了娇媚,尾音仿佛从鼻腔里溢出来。她一扇睫毛,如水的眸子里春波层层荡漾出来勾人。
江承舟伸手把她的脸勾过来吮着嘴亲。连同她脸颊、脖颈和锁骨前的春色一道雨露均沾,完了之后把她笼在自己身下,搂得更紧。没有更进一步,还是不让她离开。
栾春累了,没多久就枕在他怀里睡过去。
身上那道“禁锢”解除的时候,栾春立刻就醒过来了,她以为这夜还没过多久,没想到被窗外照进来的阳光晃了眼。
栾春的睡眠一直不好,基本离开药物就不能入睡,像这样一闭眼睡到天明的夜晚,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她锤锤肩膀,肩颈的酸痛一下就提醒了她,正是因为某人“什么也不做还要勒着她”睡了一晚上,才让她白白遭受此劫难。她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某人”,所以一起身,她就翻身跨坐到他身上。
江承舟紧蹙的眉头,在她迅速把自己剥到一-丝-不-挂之后,缓缓松懈下来。
她坐在那,衔着狡黠的笑意,掀眼看他身体的变化,“昨晚不行,现在行了吧?”
江承舟依然面无表情,眼尾如霜,“打算备孕?”
他们在应对家庭压力这方面特别有默契,极其容易互相理解。栾春喜欢这一点,正是这点使得他们在逢场作戏方面能够毫无压力、得心应手。
不过,这次她并没有那么着急地跟江承舟想到一块去。她只是一挑眉,拎起床边那条阔腿裤。在口袋里摸索一阵,取出一盒东西,随手丢开裤子,拆开那个盒子的外包装。
眼见她拆避孕套包装的动作十分熟练。江承舟平静的眼里闪过一瞬的惊讶,什么样的女人会随身携带避孕套?不过想到昨晚酒吧求婚的桥段,他眼眸又冷下几分,“给梁均准备的?”
栾春刚把小包装拆开,听见这话,撇了撇嘴,“拜托,我也是会挑的好吧!梁均看上去就一副活不好的样子。自信一点好吗?这当然是为你准备的呀~”
江承舟的嘴角分明勾起了一瞬,却没答话,默默接过她手里的东西。
-
结束之后,江承舟捋顺栾春凌乱的头发,吻在她额前问她,“你喜欢栀子花?”
栾春用栀子调的香水和护发精油,常常能从男人口里听到这句明知故问的“你喜欢栀子花”,不论她回答是或者否,她都会毫无悬念地收到一束栀子花,不是在当天,就是在距离当天不远的一个什么节日。
于是这句话,成为了她跟很多男人的故事索然无味的起点。
此刻,她面无表情地回答江承舟,“喜欢死了。”
然后就像个拔X无情的渣女,没再做任何多余感情交流,离开了江承舟的房间。
两人各自无暇的这天上午,栾春真的接到了鲜花外送的电话。
送花的外卖员上门的时候,她正在家附近的星巴克里面整理光岸的资料,只好让人把花先放在门口。挂电话之前,她还特地向对方确认是不是栀子花,得到肯定之后,她顿感无趣地挂了电话。
刚挂了快递员的电话没多久,栾春就收到梁均的信息,“我亲手挑的,怎么样?喜欢吗?”
原来不是江承舟的花。
获知这一点,栾春有种莫名的轻松感。因为三哥的话,她一直期待着江承舟跟她遇到的其他男人都不一样。如果是这样,那最好不过了。
栾春摁亮手机,随手给梁均回复一个惊讶的表情,“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栀子花?”
梁均:“吻手的时候,就像亲吻栀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