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子,但当今圣上,却不是太后亲子。”夏闻语缓缓道来,“当今圣上继位时才十岁,太后把持朝政,直到圣上十六岁时,才还政于朝。如今朝堂上,天子一派,太后一派,正是相互博弈的关键时刻。”
“那,晋思齐就是太后一派了?”蒲与荷有点明白了,“所以,太后才这么看重他,想让你姐姐为他传宗接代?”
“晋思齐虽是个武将,但以我这么多年的观察来看,他心思不简单,而且,他军功在身,圣上和太后都在想办法拉拢他。如此,我姐姐才会十分辛苦。”夏闻语顿了顿,气息沉了下去,“我此次回到京都,就是想带她离开。”
那就是死遁了?
蒲与荷想到了系统剧情,那还挺符合逻辑的。
“但她喜欢晋思齐,师父明里暗里地劝她,她都不听。”夏闻语说着,又把新筷子直接掰断了,“气死我了。”
蒲与荷:“……”
竟然还没到火葬场剧情?还在前置任务?小蒲同学感到一丝惶恐。
“这京都名门贵女到处都是,难道走了她一个,太后还能让那个畜生孤寡终生?她怎么这么死心眼?”夏闻语越说越气,手上青筋暴起,蒲与荷生怕他把饭碗掰碎,哄道:“别气了别气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要不是师父拦着,我早就杀到那畜生跟前去了。”夏闻语光是听秦舍意的描述,就气不打一处来,“师父说,我姐姐身子亏耗得厉害,要好好养着,结果他们大冬天连个炉子都不生,甚至克扣月钱!你去打听打听,这京都上下,哪家哪户的主母受过这种气!我姐姐又不是从偏门抬进去的小妾,是三书六礼八抬大轿嫁过去的正妻!”
蒲与荷拍拍他的背:“小心点,别为了渣男气死了。”
夏闻语倒完了一肚子苦水,心情好些了。他目光灼灼地看向蒲与荷:“小蒲,我能不能央你一件事?”
“什么事?”
“过两天,那个畜生要过生辰了,可能会请些宾客,你求师父带我俩一起去,行不行?”
“可以啊。”
蒲与荷不假思索地答应了,剧情需要,她就算不答应又能如何呢?
夏闻语听了,十分感激:“谢谢你。”
“没事。”蒲与荷见他安静下来,暗暗松了劲儿,夏闻语甚至给她夹了菜:“一切拜托了,我想,姐姐可能是觉得出了将军府,无依无靠,所以才一直忍耐。要是她知道我还活着,这件事应该还有所转圜。”
“嗯嗯。”
蒲与荷点点头。
寂然饭毕。
下午,蒲与荷又小睡了会儿,然后无所事事地在院子里瞎逛。她看见夏闻语在磨他的刀,心下一惊:“你不会想单刀赴会吧?”
“没有,赴宴不能带这么长的刀,我只是照常给它磨一磨而已。”夏闻语舀了一瓢水,淋在刀身上,冷铁在光照下熠熠生辉,映照出蒲与荷小半个身子。
“它一定见血封喉吧。”小蒲同学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
“嗯。”
夏闻语收刀,蒲与荷问他:“你还有别的事情没?”
“暂时没有。”
“那教我一点轻功?”蒲与荷露出一个自以为非常诚恳的笑容,“我想学学,到时候好跑路。”
夏闻语一怔:“学轻功要有底子的,一二天学不出什么东西。”
蒲与荷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不过我可以教你一些防身术。”
“哦哦,那也可以。”
蒲与荷心中希望的小火苗又一次燃烧了起来。
然而夏闻语教她的第一招,叫猴子偷桃。
蒲与荷:“……”
“也许这一招十分有效,但,我找谁练呢?”
涉世未深的小蒲此刻只想遁地逃走。
夏闻语一脸镇定:“这招讲究稳准狠,稳和准对你来说不是难事,难就难在狠上。”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两个鸡蛋来,“给,试着用双手捏碎它。”
蒲与荷:“……”
夏闻语也没有管太多,将两个鸡蛋往这人手里一塞,鼓励道:“加油。”
蒲与荷哭笑不得,完了,这怎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艰难地说道:“两个鸡蛋能炒一盘菜呢,这么捏碎它好浪费。”
夏闻语不说话,定定地站了会儿。再然后,他去蒸了两个大白馒头给她。
“那你先把这两个馒头捏成鹅卵石大。”夏闻语微微仰着头,“捏完你自己吃了,这总不浪费吧?”
蒲与荷如同僵尸附体,动也不动。
手动压缩馒头吗?到时候一口咽下去会不会被噎死?
蒲与荷欲哭无泪。
但她真的认真钻研起来。
可惜没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