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舍意深深看了她一眼,片刻后,他点头道:“也好。”
“你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去办。”蒲与荷跃跃欲试,秦舍意笑着:“好,你去吧。”
“嗯!”
蒲与荷抱着她的香囊跳下了马车,秦舍意紧随其后,入了这将军府。
府中比宴会那日萧条许多,一样的山水庭院,却冷清无比。想来也许时那日宾客极多,掩盖住了这阴沉的死气。如今热闹一过,这刺骨的寒意就再也瞒不住。蒲与荷越往里边走,越觉得不舒服,她往秦舍意身边靠了靠,对方小声叮嘱她:“我们要先去见将军,你不说话便好,剩下的都交予我。”
“好。”
蒲与荷想起晋思齐那张无情冷脸,就特别难受。她捏了捏自己的嘴巴,小蒲,你可千万忍住吐槽的冲动!
晋思齐还是在前几天那个石亭里下棋。
蒲与荷不大明白,天这么冷,那人又瘸了腿,怎么不在屋里待着?冻伤了不就前功尽弃了吗?
等走近,她才发现石亭四周不仅悬了帘子,里边还生了炉火,一进去,扑面而来的热气。而晋思齐本人也被盖得严严实实,那厚厚的大氅往身上一裹,倒显得是她多心了。
万恶的剥削阶级,真是会享受。
蒲与荷听话地站在一边,然后她才发现自己没对这人行礼。对方显然也注意到了她,但没有多说什么,目光落在了秦舍意身上:“秦院使,我夫人的病,如何了?”
“夫人的情况不容乐观,且下官前几日为夫人诊脉,夫人恐有身孕,但时日尚早,不敢妄下定论。”
晋思齐的脸上没有半点波澜:“知道了,那就依你的意思办吧。”
老婆怀孕了就这反应?你讨厌人家就不要睡啊?腿断了也没能阻止你的下半身吗?
蒲与荷低着头,有点生气。
秦舍意的手指点了点她的胳膊:“你先去夏夫人那儿,我一会就到。”
“你要干嘛?”
“给将军扎针。”秦舍意轻声哄着,“快去吧,就是交个香囊,再陪她说说话。”
“哦。”蒲与荷应着,又用余光瞥了眼某位渣男,然后溜走了。
秦舍意站了会儿,以为晋思齐会大发雷霆,结果对方只是淡淡地问了句:“你家姑娘?”
“是。”
“挺有趣的。”晋思齐手里把玩着一枚棋子,神色冷峻,秦舍意微微蹙眉,回答道:“将军抬爱,小女自幼散漫,多有不当之处,还请将军海涵。”
晋思齐不言,只是静静地注视着面前这个棋盘。
冷肃的风刮得帘子呼呼作响,热气顿散,整个石亭再次变得冰冷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