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我走出了酒馆接听了电话。
是弗朗西斯。那个当初我投资过的青年人,在我叛逃之后,我将我私下里的大部分财产,甚至一部分些由我经手的黑手党的资金,我都全权交给了他,在这几年里他也确实很好地满足了我的预期,我的财产放在他的手上,让现在的我拥有了相当可观的一笔钱。
他每个星期都会与我打上一通电话,我们的关系其实也很简单,在叛逃后,我曾经又一次回到了美国,那时正是弗朗西斯接待的我,并且邀请我参加了一次十分有趣的邮轮旅程,我很难说清那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事后我只想起来了一件事,我们登上的游轮的名字叫做“库里耶号”,号称会将每一乘客送达至他们想去的地方。
至于我到底有没有抵达过那个我想去的地方,我就不得而知了。
奇怪的事情是,在事后,我询问道弗朗西斯是否记得我们在游轮上做了什么的时候,他的记忆是十分清晰的,只是说,“是一次完美的邮轮旅行。”
在那之后我的内心一直悬着一块石头,但是如今已经一年过去,我还是没能想起我是否抵达过我想要抵达的目的地,我的直觉告诉我我已经成功了,但是我并不记得,这种感觉缠绕我许久。
但这些就是另外一部分故事了。
如今的他和我成为了要好的朋友,当时他和他的妻子结婚之时,还热情地邀请了我,只不过因为我那时候身处冰天雪地之中西伯利亚,十分愧疚地拒绝了,并为他们送上了一份恐怕森首领都会感叹太过奢侈的礼物。
正在通话之中,弗朗西斯向我问候一番之后开始说起公司最近的经营状况,虽然与行业巨头还是有所差距,但是很快便会被他所打败,最近的一些新闻报告只是他放出来迷惑竞争对手的信息——他说,胜利永远站在我们的一方。
我透过透明的玻璃直直打量着坐在酒馆之中的家入硝子和五条悟,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希望如此吧。
这通电话持续了五六分钟的时间,待我推开门,暖气扑面而来,让我感觉有几分不安的燥热。我与家入硝子和五条悟分别:“哎呀,真不好意思啊,硝子,我们下次再约吧,突然有些紧急事物需要我去处理哦。”
家入硝子将座椅上的我的包还有外套递给了我,虽然今天的酒似乎喝的并不怎么愉快,但这并不会影响我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对吧?
“你这家伙,这都几点了,你的上司可真不做人啊,快去吧。”
我的上司确实很难被称呼为人。
在我走后,五条悟将墨镜掀了上去,那双眼睛盯着家入硝子,而家入硝子也点点头。
十五分钟前——
“想要确认她的最好办法,就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跟踪她呀。”
“我还是觉得这样不太好,悟,你不能因为直觉去判断一个人,你的六眼也没有察觉出异常吧。”家入硝子灌了一口酒。
“在不久之前我曾经去横滨出过任务,杰在某条河中捞出了六眼判定已经死亡的奇怪青年,但是在短暂的几秒过后,这个青年便恢复了意识……嗯,让我天才脑袋回想一下,”五条悟状似在思考,实际上正在吊着家入硝子的胃口,游不怀好意地停顿下来,果不其然惹得对面将杯子重重的的放下的不耐地催促,“嗯……那个青年在恢复意识之后热情地跟我和杰打了个招呼,并且说了一些奇怪但是并不太重要的话,在分离之际,他留下了一句话——‘看来东京的鼠患十分严重’,因为太过于没头没尾,反而被记住了呢。”
“鼠患?”家入硝子皱眉,什么没头没脑的话,怕是也只有五条悟这样的脑回路与常人不同的人才会注意到这种话吧。
“东京并没有哪里闹了鼠患,悟,”家入硝子打了个哈欠,有些困倦,但还是对五条悟说,“既然你一直觉得她就是一切事端的背后推手,那事不宜迟,我们今晚就去行动吧。”
对付五条大少爷最好的方法便是顺着他的要求来,等到了结局被揭晓的那一刻,他便不会再对她的酒搭子产生怀疑了,家入硝子深谙此道。
在我们道别不久之后,他们便鬼鬼祟祟地跟上了我,五条悟有的是办法让人无法发现他的行踪。在一路上,我接听了不少电话,电话谈论内容也没有他想要知道的。
我正在向着我的公寓的方向走去,五条悟回忆起自己曾经看过的资料上显示我在东京有多套房产,但是最常住的便是一幢可以看到东京铁塔的高层公寓,情报无误。
我甚至还哼着歌去便利店买了一点酸奶。
硝子一直跟随在他后面:“这像是连环变态杀人狂会有的样子吗?”
五条悟摇摇头,难道他的感觉真的发生错误了吗?
在推开公寓一层大门的那一刻,我向左上角泛着红光的摄像头愉快地挥挥手,而那个摄像头轻微的转动了一下。
“今天真的碰到了麻烦的旧相识呢……”我将装在便利店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