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老师的好,愿意接受我给予的安全感了吗?放心吧,作为目前我最喜欢的学生,没人能够伤害到你。”
“这份安全感的确令人无比安心。”
里德尔搬着两盆毒触手重新回到培养台前,边开始修剪泛黄的厚重叶片,边不经意地问道:“那么作为目前你最喜欢的学生,我能否知道自己到底哪方面不尽人意,才让你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地将希望的目光投到了麻瓜身上?”
“是阿布拉克萨斯告诉你的?看上去你似乎对此不太满意,但我教麻瓜魔法其实是为了你。”
“为了我?”里德尔的语气变得古怪起来。
“是的,为了你。”米瑞尔动作温和地刨松土壤,撒入肥料,“我花了整整三年时间才终于教会他们如何解析星光回路,但万事开头难,相信以后那群聪明孩子的学习效率会迅速增高,过不了多久就能给魔法界带来一定的压力。”
“只要拥有了外力压迫,无论是麻瓜派还是纯血派,都会逐渐倾向于合二为一,这就是我将送给你的完整军队,my apprentice。”她又挂上了慈祥的笑容,“你喜欢这个礼物吗?”
遥远的记忆再次开始攻击里德尔。他想起了三年前他们在大理石台阶上的那段对话。他发现米瑞尔这个人竟然真的说话不掺假,而且从不画饼,说到做到。
他一向自认为是个十足的行动派,并欣赏所有办事利索的行动派。但他还未曾见过执行力如此变态的行动派。
里德尔大惑不解,为什么他那么多食死徒偏偏就挑不出一个如此高效率的人,不然凤凰社老早就被他给掏空了。他一定得想个办法把米瑞尔定死在食死徒名单里。
“谢谢,但这个礼物实在是太重了,我怕我现在吃不消。”他沉默了片刻,还是委婉地打起了商量,“可以先暂停这个宏伟的计划吗?”
“为什么?你不想当艾尔登之王了吗?”米瑞尔诧异地问道,“而且拨下来的研发经费还没花完,做人得讲信誉。”
“我为什么要当那个什么乱七八糟的艾尔登之王?”里德尔表现得比她更加诧异。
“你不是想统一巫师界以及人们的思想吗?”
“没错,但——”
“那就是艾尔登之王。”
“……算了,随你便。”他说出了往后令自己后悔无比的一句话。
“无论当什么王都得花时间布置好前期工作,至少先让我准备个二十年吧。”
“二十年?我的上个学生从不会走路到血战至黄金树老家也只花了仅仅三年。”米瑞尔露出失望的表情,就差没把“你是我带过的最差一届”直接挂在脸上,“而且,但凡你能争点气的话,二十年后我早就不在了。”
里德尔愣了一下。他垂下双眼,将目光聚焦在了手中锋利的剪刀上,从金属的反射面中看到了自己难看的脸色。
“总之,先别瞎给麻瓜教魔法了,你这样纯粹是在给我添乱。”他语气不善地说道。
米瑞尔摆弄着手边的土壤,没有接话。良久,她才轻轻开口:“我又做错了吗?”
很显然,现在的情况已经超过理性探讨错不错的范畴了。
里德尔在周遭聚集起的紧促而刺骨的魔力波动中面无表情地想着。
“没有。”他圆滑地放缓了语气,“你做得完全没问题,怪就怪我自己不争气,辜负了你的一番好意。”
“行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想想办法。学生闯不出名堂,做老师的总也不能真就嫌弃不管。”
“谢谢包容。”里德尔憋屈地表达了感激之情。
该死,他真是个牺牲自己拯救世界的大善人。
周五傍晚,大善人黑魔王坐在公共休息室的沙发上,看着重新回到自己手中的挂坠盒陷入了沉思。
当旁边吵闹的巫师棋棋局进行到第七局时,他终于行动起来,带着这份被赠与的安全感,向着银矛的尖塔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