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兰草,并不是梵尼兰。虽然真相着实有些匪夷所思,但至少我愿意相信,我们在过去、现在或者将来都是十分亲密的朋友。”
“和你愚蠢的子孙相处久了,我差点都忘记了你还算是长了脑子。”里德尔在经过短暂的斟酌后干脆地认下了这个匪夷所思的真相,“不如说,如果这辈子我只能够拥有一个朋友,那这个名额一定是属于你的,阿布拉克萨斯。”
他微微向前探过身体,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沉声说道,“正因如此,我才必须尽可能地防止你误入歧途。无论你想要做什么,原则上我都不会干扰你的决定,但至少,你不该瞒着我去独自涉险。”
阿布拉克萨斯抿起嘴,轻轻摇了摇头。
“我并没有想要瞒着你,忘掉某些东西只是出于稳妥的保底手段。如果你想要知道点什么,我认为比起我,直接去问米瑞尔也许会更加合适。”
“所以,你宁愿相信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怪胎。”里德尔露出了失望的神色,“我知道你生性无法拒绝新奇与刺激,但也请不要忘记了,你的身后还有家庭。”
“正是因为……”阿布拉克萨斯吐出一口气,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生硬地岔开了这个话题,“我大概的确和米瑞尔一起搞了点什么事——她曾经对我表达过感谢。虽然在我的视角中,我们只是宛如一对没见过伦敦的乡巴佬般四处闲逛约会,但我确信我正扮演着某种重要的角色。”
他看着里德尔并不打算善罢甘休的眼神,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后摆烂般两手一摊,往椅背上靠去,“既然如此,为何不亲眼来见证一番呢?我不会在意约会现场有第三人旁观的,朋友。”
何止第三人,里德尔嫌弃地想,他才没有和邓布利多那群小尾巴凑一路丢脸的打算。
事必躬亲的黑魔王直接选择了复方汤剂。
周六早上,被拦截在寝室门口的阿布拉克萨斯在短暂的诧异后顺从地交出了自己的手提包。
“虽然痛失约会着实令人感到遗憾,但能抽空回趟家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这两天无论发生什么可都不关我的事了。”
“作为朋友的一个额外小提示——虽然你可能并不需要。”最后,他神秘兮兮地补充道,“千万、千万不要试图擅作主张,米瑞尔讨厌意外。”
里德尔向来看不惯马尔福夸张的谨小慎微。在依附于自己时这勉强还能算是个好用的优点,现在却只能带给他被冒犯的烦躁。
他没有多说什么,用着阿布拉克萨斯的模样和米瑞尔汇合,谈笑着一起离开了霍格沃茨,在霍格莫德经由飞路网来到对角巷,随后便淹没在了伦敦的人流中。
他自然没有漏掉在某个隐秘的时刻,米瑞尔巧妙地和另一个人掉了包。
感受到米瑞尔身上的标记因超出距离限制而消失,里德尔不动声色地审视着面前举着计划表正兴致勃勃规划路线的冒牌货,决定继续观望片刻。
这一观望,他就被带着扎扎实实地逛了四个小时的麻瓜博物馆。
里德尔决定收回之前出于旧情的客气评价。阿布拉克萨斯就是个没脑子的废物,不仅自己游手好闲,还要白白浪费他宝贵的时间。
“很遗憾,这次约会大概需要提前结束了,小姐。”走出博物馆后,他用最后的一丝耐心摆出了最后的社交礼仪。
“米瑞尔”愣了一下,脸上一直洋溢着的灿烂笑容在顷刻间流失殆尽。
虽然知道眼前的是个冒牌货,里德尔依旧条件反射地绷紧手臂,捏住了袖中的魔杖,似乎准备随时迎接一发打来的恶咒。
然而“米瑞尔”只是抓着那张计划表,陷入了某种空洞的茫然。
“可是时间还没有到。”半晌,她可怜兮兮地垂下头,“别丢下我一个人,阿布拉克萨斯。”
太丢人了。用这张脸露出这种软弱的表情,简直扎眼至极。
里德尔嫌弃地抬高了声音,“只是一场约会罢了,小姐,不要表现得像是马上就要死了似的难过。”
“会死。”“米瑞尔”却轻轻摇了摇头,“如果不按照计划来的话。”
里德尔顿了顿,他突然回想起了临走前,阿布拉克萨斯最后说的那句话。
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不合心意就送人去见梅林似乎都十分符合米瑞尔的恶劣性格。
“真可惜,那就下辈子再见吧。”他毫无怜悯心地转身就走。
下一刻,一道粗壮的绿光擦着他紧急避开的衣角,在他背后的墙壁上留下了不祥的焦黑痕迹。
“不按照计划来的话,你会死。”“米瑞尔”甩了甩手,继续可怜兮兮地说,“别这样,我不想和你下辈子才能再见面。”
“……”
里德尔沉默地看着再次聚起绿光的杖尖,忍不住开始怀疑,眼前这个家伙莫不是米瑞尔捣鼓出的某种类似于魂器的存在。
“你想让我们一起被送去阿兹卡班约会吗?”他试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