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短了两人间被刻意拉开的距离,勾着想要再次后退的少年打理得一丝不苟的领结,将那张写满了不情愿的脸拉向自己,像是为了钻研什么稀奇玩意般细细打量起来。
究竟为什么会这样呢?她心中衡量利弊的天平似乎在一瞬间又发生了不合理的倾斜,让她觉得放任汤姆·里德尔活着或许也个不错的选择。
“……你想干什么?”被勒住咽喉的人沉声问道,语气一如既往的平稳,但绷得越来越紧的躯体却暴露了他的内心大概并不如表现出来的那般淡然,“我要走了,放开我。”
“嘘,闭上嘴。”
“怎么,难道你也打算强行绑架我不成?”
米瑞尔将他又拉近了一点,脸贴着脸,用最便捷直接的方式封住了吵人的声源。
她似乎琢磨出了点什么。
她想起了曾经的史玛拉格。
那只幼年小兽失去了雌狼的保护,孱弱且无助,如果离开了她便会迅速沦为利耶尼亚沼泽地里的一道小小加餐。但是它却用软绵绵的乳牙咬了她一口,即便被吓得瑟瑟发抖,即便知道她是它生存的唯一保障,也依旧龇牙咧嘴地挣扎着想要离开。
米瑞尔并不认为自己会去怜悯弱小的生命,她只会关注比自己强大的存在,并遵循着彻底的弱肉强食法则。但那一天,她却罕见地逗留了很久,直到耐心地说服了这只倔强小家伙跟着她离开。
她想,大概是因为她天性喜欢可爱的小动物,才会纵容一只没用的废物留在自己身边。
汤姆·里德尔与幼年时期的史玛拉格十分相似。他抱着膝盖坐在黑湖旁的样子,活像是只刚从湖里爬出来,正甩着毛瑟瑟发抖的小狗。
这样她矛盾的心态似乎就能够说得通了。
她并不是以学生的身份在纵容汤姆,而是以狗的身份,和曾经的格威迪翁一样。
终于想通了的米瑞尔心情愉悦地偏过头,放开了温热的唇舌。
“无论如何,你害我弄丢了我的新学生,都必须得补偿我。”她亲昵地贴了贴里德尔僵硬的脸颊,在他耳边轻轻说道,“我要你当一天我的狗。”
“你是在羞辱我吗?”里德尔努力保持情绪稳定地回答。
里德尔的情绪一点都不稳定,他紧张得都快要窒息了。即使在得知邓布利多和他一样重生的那一刻,他都没有如此心惊肉跳过。
米瑞尔突然想要杀了他,他通过魂片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只要他的肌肉产生哪怕一瞬间的松懈,露出哪怕一丝微妙的破绽,那个疯子就会像一只锁定猎物的猛兽般攻击他,连灵魂都不会放过。
里德尔小心翼翼地远离了她几步,脑海中急速演绎着如何以最大的成功率顺利脱险。他并不介意在危急的情况下短暂示弱,逢场作戏的虚情假意就像融入他的骨血般得心应手。
“是你自己来找我的。”他斟酌组织着语言。
“你大可把我丢在一旁,不要管我。”放低姿态,试图唤醒对方并不存在的良知,以寻求逃离或者先下手为强的契机。
但是……但是,他想,或许他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委屈。
虽然他的确在不情不愿下接受了邓布利多的建议,将米瑞尔拖在原地,好让他有充足的时间去破解魔咒,救出那个狗屎波特,假装今天平平安安,无事发生。
虽然他早就察觉到米瑞尔对他的耐心越来越少,总有一天会和他翻脸。
虽然他已经习惯了有数不胜数的人想要他去死。
但是这一刻,他似乎依旧无法接受米瑞尔如此轻易地做出了杀死他的决定,为了一个如此荒谬的理由——因为他救走了一个波特。
里德尔觉得自己简直是在犯贱。
他真是疯了才会希望这个疯子能够好好活着。
他警惕地盯着几步之外拥有碾压实力的怪物,甚至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最差打算。然而突然之间,那股扼住灵魂的沉重危机感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他还没来得及松懈片刻,就被米瑞尔以符合一个神经病的精神状态强行亲了一口,然后告诉他——我要你当我的狗。
里德尔觉得自己正常的思维大概没法理解这魔幻的现实,以至于一时之间,他甚至难以区分究竟是直接死了更好,还是放下尊严给人当狗更好。
“你在开什么玩笑?”
“没开玩笑,你也没有拒绝的权利。”
“……”他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试图进行新一轮的斡旋,“我想这大概不太公平。”
“公平?亲爱的汤姆,魔法可不是用来和人讲道理的。”米瑞尔笑了起来,一脸理直气壮的嚣张,“真是奇怪,我以为这点你该最清楚不过了。”
里德尔失去了继续开口拯救自己的机会。
因为下一秒,他就变成了一条狗。
字面意义上的。
“汤姆,你是与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