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城出发,还在女儿国境内。
天姆道人身为女儿国主,偶尔也会离国几年,国都肯定有快速联系上她的方法……
只要自己现在返回木棉城,找城主报信,再由城主发信国都转送天姆道人,其中的时间可以大大缩短,不出三日便能把消息送回合欢宗……
天姆道人第七境的修为,肯定有办法找到厘玉和思净。
但是那个人在木棉城蹲了她几百年,现在回去和自投罗网有什么区别?
周天蕴闭闭眼,挣扎着做出权衡,“我回木棉城报信!”
她说完不等玄铁和二舵手反应,牙关一咬,抽出腰间的翠绿长笛,直接从船上跳了下去。
厘玉原本正在修炼室中专心研究剑意,船只的晃动让她神思被干扰,专注不再。
她在这船上度过了半个多月,一直平稳无波,哪怕遇上罕见的狂风暴雨,阵法也能让船只安稳,如履平地。
如今这般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厘玉干脆收剑起身,开门去外头瞧瞧。
对面的思净正好出来查看情况,站在各自门前,船只的晃动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更加猛烈了。
两人对视一眼,快步走到窗前。
刚跨出两步,船身突发一震,厘玉和思净同时身形不稳,打个趔趄。
思净离窗边桌子较近,一个跨步走到桌边,右手拍在桌沿,快速稳住自己。
厘玉人在房间正中,并无依托之处,眼看就要摔在地上。
思净在摇晃的房间里三步并作两步,伸手紧紧抓住厘玉的小臂。
回身时那方桌子已经随着船只左右晃荡,不再可靠。
思净无法,只好一脚踹开桌子,右手稳稳扶住窗棂,一手将厘玉拉回。
厘玉整个人半仰在船中,被一道大力生生拉到窗前,腰腹直直撞在不知什么材料做成的墙壁上。
她被船身硬邦邦的材料撞得一痛,胳膊也被拽得生疼,一时间竟不知比起直接摔在地上,哪个结果更好。
她的想法显然有些多余,在她贴上窗户的那一瞬间,整个船只倏地转向掉头。
厘玉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瞪大了眼睛望着窗外,漆黑的景色化作一道残影,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
除了她的头脑肠胃都有些恶心反胃,似乎与先前并无不同。
船只的波动逐渐平息下来,厘玉伸头往外看去,山川树丛寂静无声,再无其他。
浩浩荡荡的船队只剩她们这孤舟一叶,缓缓行于天地之间。
船身的铭刻的法阵线条熠熠生辉,如同一轮明月挂在夜空。
点点灵力之光自船身泛起,萤火漫舞,四周弥散。
非常浪漫的景象。
厘玉心底却一阵惊惧,她扭头,发现思净的脸色苍白,眼神中的骇然同她一模一样。
“传送阵……”
“我去找谷令风……”
两人同时开口,思净紧跟着说道:“我同你一起。”
“好。”厘玉点头,两人一前一后快速出门,走到阵法室门口,里面竟然有吵架的声音传出,明显不止谷令风一人。
“你究竟干了什么好事才惹了那魔头?让她连声招呼也不打直接就把山主给抓走了!”
“那是返虚大能!你还亲自给人家上号‘红衣魔尊’!人家邀请你去你一个元婴还真一个人去?!赶紧把你师父也叫上!不然你自己折在里面还不是要请他老人家出山!”
谷令风的声音厘玉熟的不能再熟了。
“怎么你欠我的债越多话也跟着多了起来?!”
“赶紧给我闭嘴!”
厘玉和思净在门外面面相觑,哐啷一声,阵法室的门自行打开,谷令风和另一人的身形出现在他们眼前。
不知何时上船的是一名男子,身形比谷令风宽阔两拳,人也高出两头。
他头上带着黑色冠帽,身穿青灰色罩衣,腰间别一把拂尘,手执一柄折扇。
见到厘玉二人,他拿着折扇的手推开身前的谷令风,越过他走到门边。
走近后,他一甩折扇展开,虚摇几下,很是风流倜傥。
他目光只落在厘玉脸上,含笑说道:“我说客人是谁,原来是合欢宗的两位少主。”
“在下曲如晦,久仰久仰。”
厘玉看向他手中的扇子,洁白的扇面上的“神机妙算”四个大字笔迹方正浑厚,与人相去甚远。
而他的手掌五指颀长,骨节分明。
青灰色的罩衣穿得潦潦草草,露出一大截内里的衣襟,绯粉色织金锦缎,和厘玉身上的衣料如出一辙。
厘玉没想到还能和男人撞衫,嘴角微抽,直接抬头看向曲如晦。
他的眉毛对于寻常男人来说,细且长,弯成锐利的倒钩,仿佛山脊上伴生的密林。
轻薄的嘴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