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搂紧挎着的“大饭铲”,钱和技能才是最踏实的东西,而立之年已过才明白过来,算不算晚?
一切都落在张晨光的眼里。
发觉背后有人,她回转过来时,尴尬地笑了。
慌忙问:“你是来抽烟的么?”
于是在外套口袋里摸出一只烟,已经皱掉了,张晨光捏过那只蓝色烟嘴的烟扔到垃圾桶里:“全列禁烟,你的口袋里就没有烟盒吗?”
“散的,论斤邀(称)的。”
接着道:“我去酒吧,把那两口子熬睡着,你回去休息吧。”
见张晨光似有迷惑,熙绪作了一个follow me的表情。
他们来到餐车,这里九点半之后居然变成了茶座,每人一盘点心(瓜子),一只茶包。
“原来是怕和你单独坐一块太久会尴尬,不过这会更尴尬的来了,那小两口真孜孜不倦呀!对不起让你无妄地多耽误了时间。”
一会又补充说:“再有机会一起出行,一定破除隔阂,坐飞机,……不过应该,没机会,我从家就去沈阳了。”
张晨光回说没关系,自己的公司也不是一刻离不了自己,都有专人负责,关于她去沈阳,不便多问。
“资本家的事业齿轮滚动起来了,只要给工资,就无穷动,对吧?我算不算你家齿轮上的一个或是半个齿?”
张晨光回说:“我不是资本家,而且半个齿那是豁牙浪齿,你呀拿的是轩轩他们家工资。”
她边点头边说:“快到万圣节了,对你们开英语学校的人来说,这节日仅次于春节吧,怕死南瓜了吧?”他回忆起了大号南瓜,蜘蛛网,还有糖纸哗哗的响声。
她掏出小小的黄色的一盒糖,抠出一粒,是香蕉形状,只不过那香蕉太细太小了:“家人们,老铁们,介绍一款糖,你用这糖在万圣节给孩子们发,两包够发一个学校的。买它,今生再也不怕吹壳儿脆(trick or treat)。”
“你看,我发白砂糖的话,一袋能解决五个校区。”
“五个校区,那都得吃齁,怎么也得十个校区。糖钱省下了,配眼镜的钱咋整。”
他笑着不住摇头,想着自己和朋友们平常都聊什么来着,整个2019年他听最多的词儿是“下沉”,不觉脱口问熙绪:“你知道什么是‘下沉’么?”说完笑着等高见。
熙绪把糖嚼了,很自信地说:“知道,就是说轩轩他们都不交学费了,我去农村教琴。太狠了。”
张晨光笑着问:“你很爱吃糖?”
“不爱吃!靠糖戒烟这个难题,你说人类能攻克不?”
“你那个吃着跟吃麻辣烫一样的糖果呢?”
“哦,那个糖不能多吃,一天只能吃一两个,但是一天不吃就打哈欠,流眼泪,没有精神……”
他真信,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她在心里坏笑起来。
“古德奈特啦,我有多少年没睡过火车了。”她站起来。
“你真的没有职场经验吗?”
“基本上没有,因为我有……”
“有钱?”
“不是钱,是精神病。”然后转身走了。